丹和赵香兰在外面争吵,明明听到魏牡丹的声音都快压过赵香兰了,等我出门一看,她却委屈得很……”
说到这里,魏诚贺神色黯淡下来。
陈子栖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深思。
她清楚魏诚贺的为人,魏诚贺不可能说谎,更不用说是对一个小孩子。
“前几次我还以为是误会,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魏牡丹确实与一般孩子不同。”
陈子栖面容略显沉重,“牡丹从小就跟着老二那个家伙,受到些不良影响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只能想方设法纠正她的性格。”
思虑再三,陈子栖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魏牡丹年幼,这些年一直与父母相伴,她想给魏牡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望着陈子栖坚定的模样,魏诚贺没有多言。
想想也是,有这样的父亲在身边,哪怕是圣人恐怕也难保不受影响。
“睡吧,明天再说……”
魏诚贺细心地为陈子栖盖好被子,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很快,陈子栖便有了困意。
夜晚,格外宁静。
陈子栖眉头紧锁,似乎屋外有什么动静,她睁眼望去,只见一双赤裸的小脚立在不远处。
场景有些怪异,她不由心头一紧。
抬头一看,只见魏牡丹正站在不远处,双臂环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牡丹,你怎么来了?”
陈子栖忙起身下床去拉魏牡丹。
这一动,把熟睡的魏诚贺也惊醒了,看着突然出现的魏牡丹,他不由皱眉。
“三伯母,我睡不着……”魏牡丹努了努嘴,眼眶里闪烁着泪花,“思毅说我是个坏孩子……不想和我一起睡。”
陈子栖闻言一怔。
思毅?!
魏思毅虽然有时冲动,但他绝不是没有礼貌的孩子。
心中已有疑虑,陈子栖顺着魏牡丹的话说:“思毅,怎么能这样呢?”
即便魏牡丹低着头,陈子栖也隐约捕捉到她眼中得逞的光芒。
果然是在撒谎。
“哎,那今晚你就和三伯母一起睡吧。”
陈子栖拉着魏牡丹走向床边。
不知为何,魏牡丹对魏思毅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当下还是尽早让他们分开为妙。
拉着魏牡丹,陈子栖正准备躺下,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啊——!”
魏思毅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惊醒了所有人。
陈子栖紧皱眉头,松开魏牡丹的手,与魏诚贺大步走出,只见大春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思毅!”
陈子栖眼底泛红,看着满地的鲜血,情绪激动起来。
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钉子!小心钉子!”
她正欲上前,却被魏诚贺一把拉住。
听了魏诚贺的话,她才冷静下来,目光落在地上,几颗血淋淋的钉子赫然在目。
“哪里来的钉子?!”陈子栖愤怒地问。
她眼中涌动着杀意,视线转向魏牡丹,只见她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
跨过那些钉子,连忙将魏思毅抱回屋内。
当前最紧急的是查看魏思毅的伤势。
尽量避免触碰魏思毅的伤口,陈子栖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四下检查后,这才稍微放心。
还好,只是脚上扎了一根钉子!
陈子栖小心地将钉子拔出,随即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心情这才渐渐平复。
仔细审视钉子,确认没有生锈后,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魏思婼瞧见哥哥变得这样,吓得不轻,呜呜哭着抓着魏思毅的手,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思婼别哭了,哥哥没事的。”魏思毅边安慰着,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样子挺牵强的。
这反而让魏思婼更难过了,旁边的魏牡丹也过来关心魏思毅,魏思毅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你们俩在这里好好陪着思毅,我们去外面清理一下。”魏诚贺看了看两个小女孩,拉着陈子栖的手走出了门外。
两人蹲在地上捡着钉子,陈子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除了魏牡丹,还能有谁会做这种事呢?
想不通,魏牡丹才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心肠就这么坏?
“三伯母,牡丹害怕,能和你一起睡吗?”
魏牡丹说话时,声音脆生生的,显得特别乖巧。
陈子栖摸了摸魏牡丹的头,慢慢地说:“魏牡丹,今天三伯母得照顾思毅,不能陪你睡了,你今晚就跟思婼妹妹一起睡吧。”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魏牡丹脸上,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尽管藏得很好,但还是被陈子栖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伯母,魏牡丹知道了,魏牡丹会乖乖听话的。”
虽然心里不高兴,魏牡丹还是勉强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
陈子栖没再多说,给魏诚贺使了个眼色,起身进屋照顾魏思毅去了。
这一夜,魏牡丹睡在正房里,而魏诚贺他们却在偏房和孩子们一起。
她紧紧抓着被角,眼里满是厌恶。
第二天清早,陈子栖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外面有乡亲们喧闹的声音。
打了个哈欠,驱散了困意,她站起来打开门,只见几个乡亲正站在门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各位,你们这是……”陈子栖微微挑了挑眉毛,望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