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看了。
她的眼睫、发上、耳根、脖颈、胸前……处处都沾染了水滴。
像一个个刚从蚌壳结出的晶莹透亮的小珍珠,黏上了美人纯白细腻的肌肤,就不愿再下来。
而她的一双眼,也因得了温水的浸润,此刻正盈盈带着些迷蒙的泪,同时又被高温熏染出一些微红的温柔和酣醉之态来。
我感到我胸口的心跳快得,要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忽然有些很怕冷妃开口说话,我怕她一开口,就又是打破这美好氛围的咄咄逼人的言语。
于是我赶紧将两大袋的花瓣兜头倒下,胡闹似的,砸了冷妃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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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被我砸得有点懵。
花瓣密集地堆在她的发上和四周,合着她有些愣怔的双眸一起,平白生出些笨蛋美人的可爱劲儿。
冷妃自然是气的。
横眉怒目,一把就将我拽入了木质浴缸里。
我被热气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一时间晕晕沉沉,将要往白气更深处坠。
最后竟还是冷妃将我从水里拎出来,拍了下我的脸,嘲讽道:“你竟然不会游泳?”
“不会。”我揉了揉眼睛,冷妃的轮廓在白气里有些看不清楚。
“你一个男子,竟然不会游泳?”她的话渐渐就有些刻薄了。
我反驳:“我现在是女子。”
冷妃的双眸变化了一瞬,最后她叹了口气,像是有许多散不开的忧愁似的:“秋月,你为什么不生来就是个女孩呢?这样或许……”
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
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连我的性别都不愿意认可。
我想起身了。
就在我挣扎着起身的刹那,冷妃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装什么正直啊,就你本来作为一个男人的重量,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进来,我可拉不进来你。”
听出冷妃话语里的嘲讽,我心里也自觉有些挂不住,于是只好将头埋得更低些。
同时往缸壁处蹭,想离开此处令两人都尴尬的所在。
“既然都进来了,就先别出去了。”冷妃随意地向我扔来一块白巾,于是一方带有冷妃体香的浴巾就顺着我的鼻梁擦了下来。
那香味直直扎进了心里,令我浑身更加难捱。
我恨不能此刻就将冷妃揉碎,狠狠藏进我心里,这样她就再也无法跑出来了。
“帮我擦拭下吧。帮我擦完你也好好擦擦自己。你也不闻闻,你身上都是什么汗臭味,都快将我染臭了。”冷妃吩咐道。
冷妃的肌肤就在我眼前,我却有些不敢动了。
“愣着干什么?”冷妃有些不耐烦了:“刚刚难道不是你说的,你自己都说了自己不是男的了。还在意这些属于男女之间的有别?”
我想反驳冷妃。
我还是觉得这种擦.拭身体的事情并不该是同性之间的特权。
我想如果是换作外星人,她也是不想她的爱人被另一个女性擦.拭身体的。
我心里还是希望冷妃能够始终与我有别。
不管我是什么性别。
因为只有先在心中有别了,才会生出害羞的可能。
不然她这么坦然,如此放心地将脊背露给我擦拭,我心中开心是开心了,但实质上和擦一块不会对我动情的木头有什么分别?
我苦恼地拿起毛巾,心中怀着些微的怨,最后指尖还是擦了下去。
我沿着冷妃脊背好看的骨骼曲线,一点一点描摹着。
那一瞬间,我忽然很懊悔我曾经感兴趣的是配音,不是美术。
若我是个极擅长作画的画师,此刻就能将冷妃的脊背描画出来,日日挂着画作欣赏了。
也就不必在冷妃面前如此克制不住自己的这副痴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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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趴在缸壁上,漫不经心地点评着:“这里力度小了,再用劲些。你个死丫头,是没吃饭吗?”
我就立刻诚惶诚恐地加大了力度。
后来帮冷妃真的擦拭完,我方才想起来,我本不用受她这番折磨的。
我完全可以像最初来到这里时那样,直接点了冷妃的哑穴,让她无法再叽叽喳喳命令我。
可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些舍不得那样做。
我就是想听她同我多说些话,哪怕只是命令我,哪怕只是冷嘲热讽。
其实仔细想来我为什么会对出浴那刻的冷妃那么动心,或许不是因为什么美人出浴,而是因为我大抵真的有些喜欢捉迷藏这类游戏的癖好。
记得在现代时,我曾对霏霏疯狂心动的一件事也是因为捉迷藏。
我与霏霏虽然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但我该有的荷尔蒙冲动也不曾少。
记得那时我尚年少,当时与小区的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当时我本来是猎人,霏霏算是我的猎物。
别的猎物都是想着要躲开我。
只有霏霏一个在我身边不远处绕来绕去,左踩一下右踩一下,故意弄乱我的听觉捕捉方向。
像是在故意逗.弄我。
因为始终抓不到她,令我心尖实在是痒痒。
又有些烦躁。
最后小小年纪还是想赢的念头占了上风,我放弃了霏霏,准备去猎捕别人。
然而就在我向别的方向迈出一步的时候,霏霏忽然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靠近了我的耳边,哈着热气同我笑道:“抓住你啦,小澈。”
很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