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乔子杉嗯了一声，“听到了。”
“你有什么想法。”
乔子杉摁灭了烟，长腿一迈，走到垃圾桶边，将剩下未动的烟，一股脑全部扔进垃圾桶内，随着咚咚两声落下。
乔子杉的心也跟着下沉，他还能有什么想法。
他听着电话里的女声，一会崩溃大哭，一会转为笑颜，拉着另一个说要给他这个前…男友介绍女朋友。
她心真狠。
章小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知道的，她不可能自私的，因为那人是你。”
说完，那道完全隐匿在黑暗里的身影消失不见。
10.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林雪鹿的身体最近越发不好了，她不得不将自己困禁在医院内。
三年前，她也是在这所医院，送走她的父亲的。
自此，她变再也不敢来医院。
即使她拼死抵抗，她还是支撑不住，晕倒了，被章小慧送进医院。
她醒来发现自己处在医院，立刻就想拔下针头，逃离这里。
章小慧见此一把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
“你要是敢拔，我就告诉乔子杉你的情况。”
她没了动作。
她跟了乔子杉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他每天见不同的人，用着同样的笑容。
那个笑容，他见过无数次。
但那些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好像许久没见过他了，她想抚上他的脸庞，触摸他的额头，鼻梁，一路向下，摸到了冰凉的唇瓣。
这个她曾无数次霸占的地方，以后要归于别人。
她的心就痛。
林雪鹿，别自私。
他要幸福，不能在不堪的岁月里腐朽，他同你不一样。
11.
少年熠熠生辉站在领奖台下，挑着眉，嘴角微勾，淡淡开口，“看来，我们的林学神，最近懈怠了，才让我有可乘之机。”他的眉眼间全是挑衅的意味。
林雪鹿脸颊鼓鼓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台上的人。
每次作为第二名上台领奖的时候，这人还没有那么猖狂，看他猖狂那个劲，林雪鹿就气不打一处来。
颁奖典礼结束后，乔子杉下台，却没看见在后台等着他的林雪鹿。
随便拽了个人询问，“林雪鹿呢？”
林学神，早就回去了，现下应该已经出校园了吧。
乔子杉紧赶慢赶终于追上。
林雪鹿就跟没看见他似的，转身就要离开。
乔子杉用身体拦住，林雪鹿不满的瞪他一眼，“你干什么？”话没说完，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她低头去看，是属于第一名的奖杯。
乔子杉已经接过她手中的自行车，眼神示意她上车，她不肯，“上车。”不情不愿的爬上后座。
乔子杉长腿一夸，骑上自行车，转头看向身后之人。
一只手捧着奖杯，一只手空着，反正就是不抓座位，也不抓他的衣服。
乔子杉使坏故意骑得飞快，后座的人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
“乔子杉！”少女的声音掺进风里。
“我在。”少年站起身来，自行车的平衡一下子失调，颤颤巍巍，要倾倒的迹象。
“乔子杉，你下来，我害怕。”越往后，她的声音越小。
好在人已经下来了。
他开始不在继续作弄她，一路上行驶的非常安全稳定。
林雪鹿下车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她抓着乔子杉的胳膊。
“乔子杉，我腿软。”小姑娘心高气傲的，但胆小的很。
身旁的人快速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少年已经长成，宽大的后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起身那一刻，世界好像在旋转，她更加抱紧了乔子杉的脖子。
少女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温温热热的，酥痒的。少年的脸上抹上一股奇怪的红晕，一路延伸到耳尖。
她就是这样一次次沦陷在他的笑容里，他的温柔里，他所有的一切里。
12.
入院后的第二个星期，医生给了她最后批判。
医生说:我看过片子了，总体来说，不太友好。
林雪鹿斩钉截铁，“我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你身体越来越差，还有两个星期。”
章小慧推着她往外走，问她为什么身体越来越糟糕了，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知身下的人听没听见。
她不会回答了，她没有了灵魂，眼神空洞。
医院走廊对面的乔子杉环住女人纤细的肩膀，手里捏着检查报告单，看去的方向好像是妇产科。
林雪鹿灵魂回归，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妇产科。”
章小慧关上了房门，整个房间被黑暗和寂静笼罩，她才敢放出情绪。
指甲镶进枕头里，揉成一团，远不及她的心来得痛。
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一举一动间都是对女人的保护，防止路人磕碰。手轻轻抚上女人的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属于他，十分珍惜，生怕磕碰一个小生命就此陨落。
周遭静止了，只有男人搂着女人不断逼近的画面，笑容逐渐放大，四面八方皆是他们的身影。
梦醒，枕头被泪打湿一片污渍。
她转头看向窗外，章小慧来过了，窗帘被拉开，露出原本的天气。
是阴天，跟她刚确诊那天一样，天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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