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南叹道,“马皆通人性,主人如何对待它,它便会如何对待主人,若想把马匹潜力发挥至极致,主人须得与马匹搞好关系。赛马乃是人驾驶马匹竞技,只是马好而主人不会驾驭,只能是白白浪费这马匹。”
听了这番话,霍隽忍不住叹道:“不愧是传闻中的燕氏兄弟!”
听到“兄弟”二字,燕楚南垂眉低声道:“我可不敢和大哥相比,我的骑射和大哥相比不值一提了。”
燕楚南所说的正是其同胞兄长燕楚北,话说那燕楚北骁勇善战,骑射格斗皆不在话下,其长刀又被称作楚北刀,草原上这楚北刀可谓是闻风丧胆,很多时候凭借着名号便能令人落荒而逃,可见这燕楚北是多么的令
人胆丧心惊。
燕楚北与燕楚南乃是同胞兄弟,北焉王器重燕楚北,将其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培养,同时也不怠慢幼子,将幼子培养成国之重臣。寻常人家兄弟姐妹都会因家产纷争而反目成仇,可燕氏兄弟姐妹却是格外的和谐,尤
其燕氏兄弟更是兄友弟恭之表率,兄长维护弟弟,弟弟敬重兄长,一时间成为各国的美谈,称赞北焉王教子有方。
方才太子已见燕楚南的箭法,觉得实在是精湛不已,自己日夜苦练也未必到此程度,燕楚南却说燕楚北远在之上,这燕楚北究竟是何等惊艳?
宁帝赞道:“北焉王教子有方啊,能教出你们俩兄弟,实在是北焉的福气。”
燕楚北依旧在笑,眸光黯淡:“谢陛下谬赞,父王教子有方,奈何天资差异,小王的资历平庸,实在是不能与大哥相比。”
“王子何须言轻。朕方才看王子之射箭,其中少不了勤学苦练,可如若没有天赋,单凭勤学苦练也是到不了这种境界的。”说着宁帝目光扫向众皇子:“你们平日里也不能局限于书本里,也要注重骑射方面的练习,多向二王子学习。”
众皇子忙称是。
“我这些雕虫小技,实在不足一提,尤其在几位将军面前。”燕楚南笑笑,看向冷彻,言语多了几分戏谑,“尤其是冷彻将军。”
说起冷彻,宁帝忽然想了起来:“对了,冷彻,刚刚的骑射,怎么你没参加?”
冷彻欲答,却不知如何说好,太子抢先一步说道:“冷将军身体有些不适,需要调养,故而没有参加。”
“需要调养?”宁帝眉头紧蹙,“要紧不要紧?”
冷彻没想到宁帝反应这么大,忙道:“只是些小毛病,不要紧的。”
“你呀,不要老是仗着自己年轻就觉得这些小毛病无关紧要,待你到朕和霍隽这样的年纪就知道了,有你可受的!”虽是责问的话语,语气里却是满含担心,宁帝对周明鉴道,“待结束了,让太医去瞧瞧。”
冷彻觉得宁帝反应有些夸张,刚想拒绝,却被宁帝打断:“这事就这样,你就只需要在府里等着就行,你可是我们宁国年轻有为的将领,可要仔细身子!”
霍隽道:“冷将军,我府上也有精通医术的医师,常年在军队中,想来能清楚你的情况,一并派去给你瞧瞧。”
冷彻既感动又羞愧,感动于宁帝与霍隽对自己的关心,觉得先前不爱惜身体的自己着实可恶。
燕楚南笑说:“我方才已经和冷将军谈过话了,虽没能在竞技场上切磋,可能一块儿聊天也是一件趣事,不虚此行了。”
“哦?”宁帝笑看冷彻,“你们竟已经先行谈过话了?”
冷彻正欲回答,燕楚南已经开口:“是啊,方才我与陵王殿下还有冷将军一面喝茶一面聊天,甚是愉快。”说罢,他看了一眼君弈。
太子也很是好奇:“还有这事?王子方才不是同我们一起射箭吗?怎么就见着了陵王和冷将军?”
燕楚南解释说:“咱们射完箭,我换了身衣裳,出来便见到了。”
“难怪。”太子喜道:“如此,二王子便见过七弟了,咱们还想着介绍七弟给王子认识,不想你们已经遇见了。”
“我就说为何对陵王殿下毫无印象,还以为看走了眼。”燕楚南恍然大悟,他看了君弈一眼,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我与陵王殿下甚是有缘。”
凉王瞟了一眼君弈,忍不住讥笑:“二王子,你可有听说近日来的一个骑马的故事?”雍王觉得不妥,忙小声叫道:“四哥!这话可不兴说!”
凉王恶狠狠地瞪了雍王一眼,示意其闭嘴,转向燕楚南时,已是笑容满面:“顾名思义就是骑马的故事,骑马既要挑马也要挑人,有的人驾驭宝马如鱼得水,而有些人即便是骑上了宝马也会被颠......”话还未说完,便被宁帝打断:“说起这宝马,还要数贵国的宝马最为出色!”
燕楚南笑说:“依小王看,贵国的宝马也丝毫不逊色。”
凉王看到了宁帝眉间隐藏的不悦,遂闭上了嘴,他虽想讥讽陵王,可如今有他国王子在,他们理应是一体,一损既损,所以宁帝才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这番话。
凉王明白这番道理,心中依旧十分不痛快,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喝着酒,借酒消愁。
此时,燕楚南忽然起身,走至前来,庄重行大礼。
宁帝摸不清头脑,不解道:“王子这是......”
燕楚南答:“楚南有一事相求?”
宁帝抬抬手,笑说:“有什么事二王子直说便是,何须这般客气?”
燕楚南抬眸,直视宁帝的双目,扬声道:“陛下,我想与陵王殿下赛马。”
“和谁?”宁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燕楚南微笑说“陵王殿下。”
在场中人无人不惊,陵王在乐都苑里从马上摔下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