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不服:“什么叫我不省心啊?幸好我反应快,这才被挨上那一掌!若是结结实实地接下了那一掌你要见我,只能到下面去见我了!”
“你、你、你!”赵缥缈气得脸红,“算了,我是白操了这份心,以后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别、别、别!我都是胡说,胡说!”冷彻拍了自己几巴掌,忙不迭道,“我这张嘴实在是该死、该死、该死!”
赵缥缈想笑,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装作生气的模样,“你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听他们吵得差不多,君弈轻轻咳嗽了一声,委婉地提醒他们自己还在。
冷彻看了君弈一眼,又看向赵缥缈,“行了,咱们也别吵了。”
赵缥缈瞪了冷彻一眼,“说得好像是我想吵一样!”
冷彻瞟了君弈一眼,君弈没搭理他,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模样。
冷彻无奈,只能求饶了:“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赵缥缈心软了,也退了一步:“我说话也很冲,没有顾及到你受伤。”
这话一出,冷彻觉得脸烧红,有些不敢看她,忙岔开话题,对君弈道:“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君弈道:“听说你在琼林宴上被袭击,所以过来看看。”
冷彻嘴硬道,“没什么事儿。”
君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见你这么精神,我放心了。”
“你别听外面的人瞎扯,说得我好像快被打趴了一样。”想起外面的那些话,冷彻很是不痛快,“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啦!幸好我反应及时,如果那一掌真的打在我身上,我五脏六腑都要给他打碎,幸好我常年征战,练就一身的好本事,还有过人的直觉,这才避开这致命一击!这可不是偶然,是必然!”冷彻极力强调着,说着说着,肩膀的伤发作,他嘴唇微抿,不由闭上了嘴。
赵缥缈笑说:“乖乖养伤吧,冷大将军。你再吹牛,这伤也不会好得更快,不如留点精力养伤。”
“你说谁吹牛!我......”赵缥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笑眯眯道:“知道了,大英雄,能不能好好养病,把药先喝了。”
赵缥缈回眸一笑,只见明眸善睐,转盼流光,四目相对之下,冷彻忘记了生气,下意识地点点头,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涩的苦药此刻却是无比的甘甜,沁人心脾。
君弈笑而不语,看好戏的模样。
冷彻感叹道:“回想起那日的场景,真是胆战心惊啊,那家伙儿真的和疯了一样,我都差点以为他吃错了药,如此癫狂。”
“就是吃错了东西。”君弈道。
冷彻疑道:“你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嗯。”君弈放下茶杯,“他服用了问鼎丹,短期内能让人功力大增,代价是失去意识、近似疯癫。”
“难怪我说他像疯了一样,敢情是真疯啊。”冷彻很是不解,“这问鼎丹听着像是丹药?”
君弈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静清醒,“准确来说不是丹药,而是毒药。”
“竟有人用毒药提升功力的?”冷彻一颤“好端端的,那卓不凡为什么要吃这问鼎丹?”
“还能为什么,技不如人,便只能用这旁门左道求胜。”赵缥缈淡淡道,“如果不是这问鼎丹,他定不可能成为武状元,想要用此下三滥的手段求胜,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咎由自取,有何可怜?”
“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卓不群的尚未清醒,不能与人交谈,解药这阵子会配制出来,等等看吧。”话虽如此,君弈对于此事并不乐观。
“纵然功力大增,代价却是近似癫狂,这么疯疯癫癫地活着,只为那么一瞬间的功力大增,值得吗?”冷彻依旧纠结于这个问题。
“值不值得的,问他本人,反正我是觉得不值得。”赵缥缈回答道。
冷彻没搭理她,问君弈:“如果服下解药,还能变回从前的模样吗?”
“不能。”君弈道,“这些会让人产生依赖的东西,只要沾上就很难离开了。”
“有那么夸张吗?”冷彻没想到君弈会说出这番话语来,“只要意志坚定,大概是不被影响的吧?”
“在毒的面前,所谓的意志根本不足一提。”君弈沉声道,,“若想不被毒所控制唯一办法便是远离,这些东西一旦沾染只有死路一条,就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关押重犯或死刑犯的监狱,因暗无天日又唤作“天牢”。
天牢三面桓绝,易进难出,一旦入内,不得赦令,断不能出。每个犯人在进入天牢前,都要拖去原先的衣裳,换上囚服,戴上镣铐,在官兵的注视下,踏向那望不到尽头的长廊,朝暗无天日的牢笼踱去。
天牢中天昏地暗,阴森可怖,没有一丝一毫的人间气息,不时传来惨不忍睹的嘶吼声,一听便知道是有人又在受刑了,囚犯们麻木到近乎没有知觉,明明这样的命运或许很快便降临到他们身上,在这里呆久了就连恐惧也是异常的滞后,不到那一刻似乎都不会感到恐惧。
陡然间,所有声音不约而同地停止,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就连鬼哭狼嚎也消失不见,想也不用想,是那个人来了。
在烛火的闪烁下,依稀可见其面容,他身穿官袍,头戴官帽,肩披黑氅,脸色苍白,左脸颊处似有疤痕,嘴角微扬,整张脸却是毫无笑意,雍容雅步,举止大方,似乎前面等待他的是吟诗作赋的友人,而不是走投无路的犯人,他的一举一动与周围格格不入,让人无法将他与那些残酷传言联系在一起。
那个人便是这天牢的主人,典狱温向阳。
能够让这么多穷凶极恶的囚犯所畏惧,可见温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