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实在听不下去,嚷道:“把我捆起来,这还叫安置?”
“这是你自己选的。”听着这刺耳的声音,长泱不禁蹙了蹙眉,“我问过你是要点穴还是捆绳,你选的后者。”
连灼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把绑在这里?”
“因为你对我拔刀相向。”长泱替他捋清逻辑,“我不把你绑起来,放你出去乱砍人么?”
“还不是因为你问起我的脸!”说起这个,连灼就来气,“好不容易得了张好看的脸,既这样没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长泱微微一怔,这倒是她没想到的答复:“你居然在意的事那张脸好不好看?”
连灼仰起头来,十分自豪的模样,“你别看我这样,我没有被毁容前,也算是英俊潇洒!那时候,简直就是群芳环绕,那感觉,当真是妙极了!要不是债主拿火逼我,我也不会毁容!好不容易有机会重回当年,你硬生生地把我的机会夺去!”
长泱感到无语,搞半天还成她的不是了。
千冥忍不住嘲讽:“一个男人竟这般在意容貌?”
“是啊!我很在意!”连灼也不甘示弱,“这世上谁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谁不希望自己有张好看的脸?你不在意只能说你从来就没有享受过美貌带来的好处!”
“你......”千冥怒不可遏,已然想动手,长泱与千幽在此他实在不好发作,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只能将怒气酝酿在目光中,试图以目光扳回一城。
连灼笑道:“我就说吧!美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千幽却道:“这倒不一定,如果只有美貌而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美貌只会是灾难,而非祝福。”
连灼只当她强词夺理,在他的观点,唯有美貌才是一切,才能获得他人的尊重!他的这张丑陋的面容是为他人所不容。
连灼未毁容前,容貌里最不满意的便是这双眼睛,而这张面容最为吸引人的也是这双眼睛,稍稍抬眸便可睥睨一切,那是他可望不可即的目光。他对这双眼睛、这张面容可谓满意至极,因而越发不能原谅将此夺去的长泱。
连灼完全没有想过会被长泱制服,那日在走廊碰见长泱,他原想要灭口,心说不过是个小姑娘,又是弱柳扶风之姿,除掉她易如反掌,哪里想到被反客为主。
他从未想过会落到如此的下场,故而愤慨不已,却又无力逃脱,只能无能暴怒。
千冥问长泱:“他以谁的身份?”
长泱道:“自然是以宾客的身份。”
“宾客?”千幽沉吟道,“我过了一遍,在场的宾客俱在,我还和千冥数了好几次,没有纰漏。”
说着,千幽看了千冥一眼,千幽亦道:“我们不会算错的。”
千冥十分肯定,他亲眼看到北堂业掐住姐姐的脖颈,惟恐他询问,于是他把这莲心院所有人的名单以及搜集来的情报都过了一遍,并没有能够让他易容的存在。
“不是还有个没到场的吗?”长泱轻飘飘道,“就是易容成他。”
千幽沉吟不语。
说来,确实有一个是没有来的,名字很是特别,君弈。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来。
千冥的声音忽然飘来:“我忽然想起来,宁国的皇族恰好也姓君。”之前的迷惑不解变得清晰可闻,“难不成他是......?”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设想,长泱的声音轻轻飘起:“你猜得没错,就是陵王。”
连灼的反应格外激烈,被长泱踹过的腹部依旧隐隐作痛:“你对熟人,下手也这么狠吗?”
长泱沉吟片刻,方道:“我和他不熟,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掌都数得出来。”
“瞎扯!”连灼满脸不信,“如果你和他不熟,你何须费这么大的心思把我藏匿地底下,那地方又黑又暗,我在那地方待了这么多天!双手还被捆住,动弹不得!”
长泱却恍若未闻,也没有解释,只是说:“我这样做,有我的理由。”
看到眼前的情形,千幽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长姑娘,您要我们做的事情是?”
长泱道:“我想让你们把他送走,今晚就动身,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啊?”连灼张大眼睛,目光流露出惊异之色,“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
长泱不答反问:“你说呢?”
连灼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今夜就把我送去那个陵王那里吧?”
“暂且不。”长泱道,“先送你去我那里,等我回去,再送你去他那里。”
“疯了!当真是疯了!”连灼下意识地认为这个提议非常糟糕,他连连喊道,“你把我送去那里,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
长泱觉得很好笑:“你不是说很满意他那张脸吗?见到本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忽然间害怕了?”
“这是两码子事!”连灼坚持道,“我易容成他的模样来到这里,他知道能放过我吗?被他知道了,他不得宰了我!”
连灼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极为不妥!去陵王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所见的皇族皆是凶神恶煞,即便是和蔼可亲,可私底下个个都是唯我独尊,哪里能够容忍他人假扮自己?
长泱道:“虽然你扮得不怎么样,可是那背影却足足有六分相像,如果再瘦一点,接着捯饬捯饬,说不定能达到七分,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听了这话,连灼惴惴不安:“难不成......你想让我做他的替死鬼?”
“你的想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