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校的推荐,更是不允许他填报外省市的学校。
“叔叔,西西真的已经做了很多了。”沈嘉惠见气氛不妙,插话道,“上次林锦她们自己都说万分感谢了。”
“是啊是啊,孩子大了,他自己有数的。”夏国蓝也帮忙劝说。
“大伯,谢谢。”夏之焉起身,朝妈妈抱歉地递去个眼神,“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绕过父亲身边,径直朝楼梯走去。
他知道,这夏教授一旦到了气头上,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是避开得好。
然而他的退让却被夏国青误读为故意甩脸色,惹得他怒意滔天。
“夏之焉,长辈还在你先离席了?礼貌都不懂了?”
夏之焉脚步一滞,但忍了忍停下,准备上楼。
“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夏国青怒呵斥一声,杯子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见夏之焉继续上楼没吱声,他的怒意更深了,嘴上根本停不下来。
“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教养都给我丢了。”
“你想骂我就骂我,关别人什么事。”夏之焉忍无可忍,回头看向他,眼中极其隐忍,“而且,她很优秀,也没有不三不四,烦请夏教授注意措辞。”
“哈。”夏国青像听了个笑话似的,轻蔑道,“转专业靠关系,考高数靠透题的人,还说不得了?”
夏之焉震惊,不知他哪里听来的闲话。他转身,走下楼梯:“血口喷人。您贵为教授还这般轻信谣言。”
“我都听高曾琴说了。”夏国青理直气壮道,“一开始要补课的人期末考拿满分?我看你啊,就是被利用了。”
“你别想当然,我没做过。”夏之焉愤然回声,父亲的意思分明是自己利用补课的便利帮卓霜然偷了期末考试的题,这想当然的联想让他极其愤怒。
他可以当作父亲只是不了解卓霜然,可他实在无法忍受父亲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国青,西西长大了,知道轻重不会再干那么荒唐的事了。”
在场的人纷纷看出了夏之焉情绪不对劲,夏国蓝开始打圆场,拉着夏国青去喝酒,沈嘉惠也在一边帮腔。
“西西,你爸喝多了,别理他。”连母亲都过来劝和,“国青,捕风捉影的事别瞎说,别伤了孩子的心。”
夏国青红着脖子,继续数落:“要是他自己够干净……”
“我说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做。”夏之焉紧着喉咙一字一顿说话。
“西西……”沈嘉惠想上前阻止他说下去,却因为他一个犀利的瞪视停在了原地。
“我在您心中早已是一块腐朽的刻板。”夏之焉到退一步,声音又冷了一点,“您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我,您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去了解,既然如此,就散了吧。”
年夜饭是至亲的团聚,是迎接新一年的希冀。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不可理喻的父亲那双被人蒙蔽的眼睛里,那令人失望的寒光。
这两年,他也试图扭转这种偏见,可自己不管做了什么,父亲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坚定地认定着他的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地。
没有结果的事,他不想再努力了。
“妈,大伯、大伯母,吃好喝好。”夏之焉扯了扯嘴角,朝大门走去,“新年快乐。”
“西西!大冷天你去哪儿!”
“外套!外套!”
“臭小子,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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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细碎的雪花飘进鼻子里,冰冷一下在鼻腔里炸开了花,又痒又冰。
“停停停停停!我打不过你!”看着卓子渊手捧着一大堆粉雪走过来,卓霜然识相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都九点多了,屋子里,大人们还热火朝天地聊着天,丝毫没有结束之意。
电视上正播放着春晚的歌舞节目,红红绿绿万分喜庆,只是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硕大的电视上罢了。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卓霜然见外面下起了雪就拉着卓子渊去院子里打雪仗。
起初,她靠耍赖浇了卓子渊一头的雪。
可男生动起真格来可不是靠小聪明就能斗得过的,于是在枪林弹雨般得雪球中,她终于败下阵来。
“姐,我都说了,我这半年也没白待。”卓子渊把她从地上捞起来,一脸骄傲,“北方的吃喝玩乐我早就适应了。”
言下之意便是包括这打雪仗也没少玩。
“幼稚。”卓霜然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花,走回房间。
大人们见她一脸落寞地回来就知道她输了个惨,纷纷安慰她以后常来玩,精进一下搓雪球的技术。
“老卓,真羡慕你们儿女在身边。而且,都那么有出息。”
老爸的领导是一个年纪大约55岁的大伯,他头发梳得整洁,两鬓稍有些斑白,即便如此依旧看着精神抖擞的。
“哪里,您儿子在美国那学校才是真的牛。听说,还自己创业了吧?”老卓赶紧谦虚起来,使劲夸领导那远在美国的儿子。
提到儿子,老领导显然高兴得很,但眼底还是有些落寞:“他确实优秀,也没有辜负我们的培养。只是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气氛少许有些沉默,夫人见状,笑着插话道:“我们也习惯了,反正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的。”
“只要家人在一起,天天都是过年。”领导开怀大笑一声,示意大家端起酒杯,“来,祝咱明年还能一起过年。”
氛围一下热闹起来,话题又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