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发之愿,而非止于唇齿之间的仁义道德。”苍元散人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边飘忽不定,瞳眸中散出的利光仿若一个带兵杀敌的将领。
这番话在李翥珏的心头生出了几分重量,可他不确定这是否又是另一个骗局。思忖间,苍元散人声音又至:“你若此刻无法决心与我等同行,那便回去。贫道亦不愿祸殃无辜。”
李翥珏心中思量,苍元散人所指必非常人所能知。“道长如何就确定此事可为在下所破?”
“公子非是能破此困局,而是可利我之矛,厚我之盾,与敌人兵刃相接时,可再进其心口三寸而已。”
“听道长所言,此人应并非在下。我既无长才,也无勇谋,实无法为道长分忧。”
“公子妄自菲薄了。贫道敢断言,以公子之质,入我道门不出五年,定有影响全局之能。”
“此言差矣。既然登羽道长已经无事,先前之约也便不作数,在下就此告辞了。”
李翥珏话未及落地,便已大踏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揽清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师父挡下。“他若非是心甘情愿,收之无用。登羽留下,其他人随我回玉州。”
登羽与师父、师弟们告别,便匆匆追赶李翥珏的步伐去了。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树上那如魅的矫健身影。
“那木脑袋有什么好?干嘛偏就守着他,还叫大师兄受委屈?”揽清抱着手踢着一块小石子为登羽打抱不平。
“师父这么做自然是有理由的。”明虚整理了一把手中的拂尘,仿佛在替登羽淡淡回答着。
“什么理由?”崎岖的山路也无法阻止揽清的好奇。
“该叫你知道的时候便会告诉你。”
“现在怎么就不是时候了?”
“你年纪还小。”
“年纪和这些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很聪明的!师父,你的得意弟子是哪个?”揽清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苍元散人。
“是你大师兄。”苍元散人转着念珠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除去他呢?”这在揽清的意料之中。
“你二师兄。”苍元散人眼睛也没眨一下。
“还有呢?”揽清不甘地问着。
“你三师兄。”苍元散人捋了捋胡须。
“最后呢?”揽清的语气有些慌张。
“没了。”
“爹!”她终究还是嘟起了嘴,极度不满又略带委屈地看着眼前一脸慈爱的老头儿。
苍元散人笑着对明虚道:“瞧瞧你这妹妹,都被你们宠坏啦!”随即摸了摸揽清鼓起来的脸蛋。
“师父,这事儿得去问二师兄,他最是由着揽清胡闹。”明虚不愿替他人顶包,尤其是他二师兄。
“法玄师兄他最好了,不像某个啰嗦虫。哼!”揽清可听不得明虚说法玄的不是,即便当事人不在,仍赶忙开口维护。
“为兄那是怕你得罪他人还不自知,到时再为一众师兄弟惹来麻烦,你......”
“不听不听,爹爹我要乘鹤辇回去摘柿子吃。”
“哎呀,可是鹤纹袋被登羽带走了。不然你去叫明虚带你御剑回去吧?”苍元散人满脸写着想看热闹。
“不要,我有爹爹。”
“天上风大,我这一把老骨头再晃散了。还是叫年轻人多表现。”
揽清见爹爹执意不肯带自己走,便眨巴着眼睛小步凑到明虚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衣袖,口中不断唤着“哥”。
明虚绝情地扒拉开揽清的小手,冷哼一声道:“剑落在观里了。”
“我回去给菜地浇一个月的水。”
明虚没有搭话,只顾往前走着。
揽清追上前来,“两个月,带除虫。”
明虚撇了一眼此刻摇尾乞怜的揽清,张了张嘴,仍是未发一言。
“三个月。”揽清用手指比划着三的样子,放在耳边,好似发誓一样。
明虚叹了口气道:“求人不如求己。你此后再贪玩任性,不求上进,师兄不在的时候怎么办?不会有人永远护你的。”
“哎呀,哥,我保证日后勤加修炼。我们出发吧?”揽清不等明虚答应,便已绕到哥哥的身前,双臂熟练地环住他的腰身,期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极速飞行。
柔柔的阳光落在揽清澄澈的眼睛里,明虚紧绷的表情终于还是舒缓了下来,点了点妹妹的鼻尖,“你这小花狸。”
苍元散人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明虚点了点头,随后将拂尘搭在肩上,口念玄黄法诀,指尖凝气成剑。四周秋草被风引得向上飘扬,飞向净如碧湖的天际,如同在欢送这两人的离去。午后秋阳为明虚两鬓的发丝镶上了金边,其衣袂迎风飘摆,兄妹二人足踏剑影,御风乘云而去。
身后苍元散人望了望这人型流星划过的痕迹,乾坤袖向后一甩,刹那间便已身至千里之外了。
李翥珏踉踉跄跄在林中晃着,他不时地停下拄剑休憩,身后登羽已然快步赶来。
“哎呀李公子,你精气有失,日落前怕是难以抵达城门呀,让小道施法开路吧。”说着便要掏出道符。
“不劳道长费心。”李翥珏也未抬眼,只顾赶路。
“不妨事,这御风术比之降妖法那是不值一提的。何况你目前无法自保,若是遇上些豺狼虎豹的,实在叫人难以心安呐。”
“不劳道长费心。”这同样的回答在登羽看来,只是一个赌气孩子的小手段罢了。
“师父遣我留在碧州境内探查有没有漏网的妖厉,这荒林野径的属实危险。我等将你带出,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