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粥,有些烫。
看着若有所思的二师兄,揽清边吹粥边问道:“你说师父怎么就偏看上他了呢?”
法玄眨了眨眼,夕阳从窗外探进,把柔光涂到了他的脸颊上,“道之为物,惟恍惟惚。大概是机缘到了。”
“是吗?”揽清将信将疑地喝粥着。
“法玄,你回来了。”苍元散人此刻出现在了膳堂门口,手中提着几个药包。
法玄连忙起身行礼,“弟子见过师父。”
“嗯,你跟我来。”语毕便快速转身离开。
法玄扭头对揽清道:“别把自己吃撑了。”随后便匆匆追赶师父去了。
师徒二人前后脚走进主持屋内,师父放下药包,在莲花状镂雕小铜炉内点燃荷香,朝着元始天尊画像拜了三拜,随后步至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道扇轻摇。徒弟也将屋门关紧,低眉顺目立在门边等师父训示。
苍元散人看着法玄,缓缓道:“你的侍晨金坠子呢?怎么不挂上。”
法玄闻言慌忙跪地,“弟子虽为朝臣,师父教养之恩一刻也不敢忘却,更不愿疏离了众师兄弟。”
苍元散人浅笑两三声,扬袖隔空将徒弟扶起,“过来坐。”
法玄起身,趋至师父身边,恭敬地坐下。
“为师没有在批评你,不要那么紧张。近日在朝中如何?”
“仍旧是观星、祭神,写奏折进呈。”
“不是这些。”苍元散人摇了摇头,看向徒弟温顺的脸庞道:“你从小就懂事,不愿叫我操心。但是朝中局势混杂,难免有不愉快,这个时候要告诉师父。”
法玄怔了怔,望着师父慈祥的眼眸,微笑道:“弟子一切安好,多谢师父。”
“好,为师相信你的能力。三年之后又逢朝廷招道生,我打算让明虚和揽清也参加,你这两天有空也要多提点他们。”
“是。不过二位师弟天资聪颖,师父不必过于挂怀。”
苍元散人捋须道:“嗯。此次去碧州遇见一人,为师打算收之做关门弟子。”
“可是碧州李将军家的公子?”
“哟,揽清告诉你的吧?这个人选,你觉得怎么样?”
法玄沉思了片刻,缓缓答道:“李公子将门出身,自幼寄养在绛州的叔父家中,文韬武略自是不凡。入得了师父的眼,道缘想必也是匪浅。弟子听闻李知府不日便要升迁,往到朝中任户部尚书一职。若真能收得他之侄儿,那么我方在朝中便又可多一道防线。”
“户部尚书?我还道他只按常理升任盐运使。看来,他李知府的实力远超估计。”苍元散人的眼神此刻又坚毅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