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
齐文心灰意冷,回到家乡,继续上班。之后,经人介绍,也在家乡处过几个女朋友。
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个呆萌爱笑的小女生,在其他人身上,总也找不到那种爱情心动的感觉,所以谈一个黄一个。
一晃过去了三、四年,成了大龄青年,他经不住家人的催促,只好通过相亲认识了个女友先谈着。
小地方的大龄青年婚恋情况就是如此,无所谓爱情不爱情,都是没有选择之后的退而求其次,双方只要门当户对,互相看着顺眼就行。
谁知,2005年那个冬天,崔玉霞突然回来了。
那天,齐文正在上班,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齐文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一连串欢快的声音:“你好啊,老同学。知道我是谁不?”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陌生的称呼,齐文愣了一下,以前她可是直接叫我名字的,摇摇头,接着语气轻松的调侃道:“我还不知道是你啊,小呆妹。你咋知道我电话的,你在哪啊?”
话筒里沉默了一下,一个幽幽的声音懒散的传来:“就只有你天天这么叫我。都把我叫傻了。我来安平了,听说你在县里上班,想约你出来见一面,你方便不?”
齐文看了一下时间,接着说道:“当然方便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崔玉霞告诉他一个地址和一个房间号,原来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店。
齐文撂下电话,跟办公室的人打了声招呼,穿上外套就出门去了火车站。他现在是借调县局工作,平时管的也不严。
到了火车站,天空已经扬扬洒洒飘起了雪花,齐文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拉开了小旅馆的房间门。
一个身影拥了上来,崔玉霞热情的有些夸张地抱了一下齐文,然后松开手,说道:“齐文,想没想我?”
齐文有些措不及防,虽然还是那个熟悉的称呼和拥抱,但两人当初已经分手了,而且崔玉霞以前性子是慢吞吞的,反射弧比较长,冷不丁变的这么热情,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为了缓解尴尬,齐文只得支吾着“嗯”了一声,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去吧。咱们边吃边聊呗。”
“好吧。”崔玉霞看起来也没在意,边说边转身拿起白色羽绒服,拎着小包,跟着齐文出了旅店。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齐文要打出租车,崔玉霞不让,非让齐文陪着她走一走。
无奈,齐文只好陪着她慢慢从火车站向街里走去。火车站这边比较偏,好吃的饭店都在县城里的东市场一条街附近。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着。
她这次是从滨城回家来看她爸妈的,在家待了三天。
临走的时候,还去沙河沿镇看了看她上学时的好姐妹,就是那个喜欢齐文的女生,两个好闺蜜许久不见,聊了很多话。
崔玉霞也知道了齐文在安平县公安局上班,还从那个女生手里要到了齐文的手机号,正好要从安平坐火车回滨城,就来看看齐文。
看的出来,崔玉霞这几年变化了很多,比以前能说了,也比以前开朗了。
走到东市场一条街的时候,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落了一层雪,幸好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要不非冻个好歹不可。
崔玉霞双手插兜,面朝齐文倒退着走着,羽绒服帽子里只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和两只大眼睛。
看到齐文满头满身的雪,乐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说道:“哈哈,你看你,像个白胡子老头。”
齐文没好气的回答道:“还不是你,非得走着来,你看你冻的,脸通红的。就这家吧,进去喝点牛肉汤暖和暖和。”
齐文边说,边指着路边的一家牛肉汤饭馆。
“行,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吃咱们安平的牛肉汤饭了,上学的时候,这可是咱们能吃得起的一大美味啊。”崔玉霞说着,和齐文一起走进了牛肉汤饭馆。
饭店没有其他客人,也是,这大雪天人们一般都不出来了。
坐在朝鲜族特色的火炕上,两人暖和了许多。
齐文点了两碗牛肉汤,又点了肚皮肉、煎沙参等几个朝鲜族特色小菜,试探性的问了下崔玉霞,喝点酒不,结果崔玉霞大气的说:“要喝就喝白的,冬天正好暖暖身子。”
齐文只好要了一瓶白酒,两人就着菜,慢慢边喝边聊,崔玉霞也娓娓道来了她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和齐文分手后,她就憋着一口气,继续留在春城边打工边学习,下定决心要好好混出个人样来,让齐文看看,她的选择才是对的。
为了提高自己,她下班没事还到处去听课学习,结果无意间被拉去听了几节传销团伙的课,成功被洗了脑,觉得找到了赚大钱的好机会,被头目忽悠着入了伙,身上的钱基本都用来买了传销产品。
不仅如此,她还给不少亲戚和同学打过电话,推销她的传销产品。
后来,这个传销团伙转移了阵地,她又被人胁迫着去了川省,在那里被关了大半年,饱受折磨,身上剩下为数不多的钱也都被骗光了。
这时,她也意识到了危险,暗地里找机会想逃出去。
终于,她和一个女生利用买菜的机会,侥幸逃了出来,那个女生是辽东省滨城市的,回家的时候把她顺路一起带到了滨城。
就这样,她辗转流落到滨城市金州区的一家药店做了店员,一干就是三年。
期间,她自学考了药师证,也积攒了点钱,准备自己出来干药品代理呢。
齐文听完,心里有点难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点上狠狠抽了几口。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