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善旺只是一句话。
要阳雪酒店再也不能营业。
怎么做,他倒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想要的只是结果。
等事情传到刘胜手上的时候,他已经定好了计策,孙华文在阳雪酒店吃饭至死的消息肯定是个大热门,尤其是灾情那段时间,让林阳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只要轻轻许煽风点火,到时候非但阳雪酒店不能营业。
说不定连林阳都得吃花生米。
一举两得。
刘胜得意的吹着口哨,抿着茶,日子过的悠悠哉哉。
另一边。
省政府办公大楼,省长办公室内。
大门紧逼,窗户也拉上了窗帘,几个人影坐在办公室内互相之间没有说话,严肃压迫的感觉,让人感到窒息。
等了一会儿过后。
一个听起来十分年轻的人开口了。
“冯省长,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到底要怎么办?再过几天,就算想收场都收不了场了。我们的那些事情,枪毙一百回都够了。”
“中央那群人可不会手软。”
年轻的声音让房间里跟显凝重几分。
只是他说完话之后,没有人再开口,能坐在这里的人,谁也没有比谁干净。要抓出去那就是天
下的乌鸦一般黑。
无非就是枪毙九十九回跟一百回的区别。
因此刚才年轻人说的话,也是他们最想要的答案。
改革?
革的是他们的命!
冯善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仅剩下一丝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冯善旺拿起钢笔拔开笔帽,借着阳光写字,飒飒的写字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犹如惊雷,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一个女人的声音忍不住响起。
“冯省长,你说让我们等你的消息,我们等了。现在都过去了十几天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如果你没有办法,那么我们该走后路了。”
“你总不能等到我们死了的那天再说没办法。”
“急什么。”
冯善旺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
“那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上头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榕城也开始改革,再不着急……冯善旺,你不会想拉着我们垫背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其余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
“冯省长,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至少也要跟我们通个气。”
“就是,再一言不发,别怪我们无情。”
“谁都想保命,但你要想让我们
送命,那么你也会不活着。”
“……”
冯善旺深深叹了口气。
阳光照在他冷静却有些苍老的脸上。
人的贪欲是无底线的。
整个建福省,对眼前的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没有谁愿意放弃,就算是送命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对他们来说。
建福省这块蛋糕,很可能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也是最大的蛋糕。
放弃没那么容易。
想要轻易脱身跟是不容易。
如果他们这群将建福省当成蛋糕的人是长在建福省的一棵树,那么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树干,要是大树被伐倒了。
谁又能逃的脱。
实际上冯善旺一年前就想收手了。
只是他的这个摊子铺的太大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叮叮叮……”
办公桌上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黑暗。
冯善旺接起了电话。
“你说。”
“然后呢?”
“能万无一失?”
最后挂断电话前,冯善旺说了句“这事情你做的很好。”挂断之后,他看着昏暗中的几道阴影,回答了他们的话。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
“只要阳雪酒店这个牵头的出
了事情,林阳又入了狱,到时候便能以‘资本家’的名义将‘改革’彻底捂死在襁褓里。”
“那时候没人会再敢提。”
“你们也就没事了。”
房间内的凝重的氛围一下松快了下来,甚至还在里面听到了几声如释重负的轻笑声,众人好似拨云见日,云开见月。
“冯省长,不要那么见外。应该是我们没事了。”
“对,我们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别你们,我们的了。确实太见外了。”
“冯省长,没事我就先走了,我等你把事情解决了的好消息。对了,最近一个月的账可要上来了,到时候你多注意着看一点。”
“……”
房间里面的人走的很快。
估计他们是最后一次来了,事情顺利他们会盘桓在自己的地盘继续蚕食民脂民膏,事情败露他们也就吃了枪子。
哪里会回这里。
等人都走光了,冯善旺按回了笔帽,看着自己写下的自白书一阵愣神。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清官,一个好官。
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的?
是从那次被人侮辱开始?还是从第一次收到钱?还是第一次接受了女色?……
往日的
回忆变得模糊起来。
来时的路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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