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子佩,到薛鸣佩,再到裴子徵。
从最初,到最后。
都是那个她。
“这凌霄花怎么卖啊?”
“承惠,也是一文钱。”
天意到底有限,之前是他着相,事在人为,老天给的缘法不够,他就自己来创造。
……
清岭沉沉地睁开眼睛,天光将破,让他不由得想要抬手遮住,接着便觉得手被握住了。
“你醒了!”
他怔怔望着她,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身处回忆的梦境,还是现实。
反正她都无处不在就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头昏沉沉地疼,心也惴惴地疼。
“……”裴子徵睁着熬得通红的眼睛,没好气地将他两颊往旁边一拉,皮笑肉不笑。
“你还知道疼啊?小红说此番你为了化解药性,又维持体力抵抗那些贼人,几乎把身子掏空了!”
“晏崇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万个身份,也就有一万条性命,可以随便霍霍!”
他的目光猛然一紧。
时间似乎也变得迟缓,日光似乎也变得凝滞。
“你——喊我什么?”
这当是他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真正的名姓。
“……晏世子,这么久了,你当我是傻子吗?”裴子徵没好气道。
她伸出手来,往他的掌心轻轻一拍。
“晏崇钧,你不是说要向我展现你的全部吗?现在这个时候到了吗?”
“……”他的喉结滚了滚,也喊出那个名姓,“郑子佩。”
苍白的手颤了颤,手指蜷起,依恋地顺着她这个轻拍的动作,将她的手包了起来,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