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在疑惑为什么会最后一个人会是他对吧?”景晖打开手机给她看了备注‘最想靠近的人’,然后说:“荣焕,那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呢?你知道我喜欢乔司然,可是我没有办法拥有他,因为他喜欢穆姿。你呢?你和穆姿一起去学校,你们一起去操场谈心,你和她熟悉到乔司然都要把东西给你让你给穆姿,你能和她聊到深夜才回。我站在你旁边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晚自习时她写题,抬头看见荣焕不在,出门寻她,走到楼梯口看见她和穆姿一起走向了操场;荣焕说自己要去学习,每天早出晚归她都知道,可是许多次见她和穆姿一同去教室;生日那天荣焕说去洗手间许久都不回包房里面,手机也落在了桌子上,她想去洗手间看看,路过隔壁透过玻璃窗口看见她在人群中喝酒并靠近了和穆姿说话,她走到门口,假装无事发生,可是那是她生日啊,荣焕是她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忽略她呢;直到乔司然,直到他要荣焕帮忙给穆姿送东西,她才发现原来她和穆姿已经这么近了。荣焕兴许意识不到,可是景晖极力维持的平衡还是被打破了。穆姿漂亮、自信,她是自卑的,喜欢同一个人面前她毫无优势,不是不会嫉妒的。景晖知道穆姿没有错,可是一切好像都在涌向她,她只要勾勾手,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景晖想要的,景晖甚至觉得荣焕也快要被她抢走。她曾经说荣焕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认识很多人,但最好的朋友必须是她,但在她们前夕不说话她故意和路夜白走近的时候,荣焕依旧能平稳平静,和郑梓说话,和宋哲明说话,止步于她。
饭局结束被人告白,试探性的说想要给乔司然告白,荣焕的神情好像是在说她的这个想法很危险,她是那个第三者,气流堵在胸口,变成一块石头。玩游戏时也犹豫要不要拨通乔司然的电话,毕竟她只是一个暗恋者,电话都是在他捡到她的卡包后偷偷打听的,她一直期待有一天可以拨通这个电话,直到穆姿的出现浇灭了所有幻想。想着兴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突然不管不顾想要说出来,这样她就可以停下那份不再需要的自我感动了。叫出乔司然的名字的时候荣焕的表情好像坐实了她的卑劣,她知道还是拉开了间隙。今天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怨念,她的声音结束也开始后悔。荣焕眼里的情绪一点点变成冷漠,她便失去了解释的念头。
荣焕没想到景晖反应会这样大。她也知道穆姿对景晖来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兴许基于乔司然可能在一开始还有若有若无的敌意。但是穆姿没有错,穆姿会有什么错呢?她都不知道景晖喜欢乔司然,甚至只当她是荣焕的朋友,仅此而已。穆姿也是个善良的人,相处过程中也从来不会有逾越言语和行为。记得景晖曾经说过如果那次是她遇到穆姿的窘迫,也会出手相助,加上景晖一直以来都和周遭人相处得很好,她也犹疑过,见几次景晖都没什么抵触的意思也就收了敏感不去在意。荣焕想她和穆姿的交流都是偶然,遇见是偶然,接触也是偶然,景晖的架势摆明不会信所谓偶然,因为她心里判定了穆姿是个掠夺者,而荣焕响应了她的一切行为。见景晖的愤怒神色像极了发现自己丈夫外遇的妻子,荣焕也犟着不予解释,心里感到委屈,抿了嘴还是没说话。她承认,有时候友情就是复杂又奇怪,不会像亲情那样直白,也没有爱情里的缠绵,友情的维持极易被忽略,稍不注意,双方就会各走各路,哪怕依然能看见彼此,但是距离让她们都知道,一切不似从前。
宋哲明见刚才还欢乐愉快的时光此刻显得剑拔弩张,说:“太晚了太晚了,大家都快回家。”拉了一下景晖,景晖自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说:“太晚了那我先送她回去,你们俩到家群里说一声啊。”
郑梓点头,站在荣焕身后拽了一下她,荣焕退后了一步,神色淡到看不出情绪,听见她说:“走吧。”又亦步亦趋跟上。
习惯了早起的生物钟,天才亮就行了。荣焕觉得时间的进度条不是拉到了现在,而是被剪断了所以才无法倒退。不自觉在脑海中过了很多画面,发现小学已经空白,只有零碎片段,偶尔浮现几张脸,却叫不出名字,到底还是年月太久了。听说大脑会将两三岁的记忆清空,现在觉得也许把她此刻的前半生的记忆都清空了。只是一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养过几天的猫,又联想到奶球。
坐起来叹了口气,起床。
荣母洗漱好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荣焕,说:“怎么起这么早,再去多睡会儿呀。”
荣焕走进洗漱间:“睡不着了。”
吃过早餐后两母女一起打扫屋子,荣母说:“你呢也放松一下,不用紧绷绷的。”荣焕带了点笑:“我没有。”
荣母说:“我还不知道你?”又走过去擦窗子:“成绩下来报个师范吧?当老师稳。”荣焕没抬头,把一些书整理了出来,说:“再说吧。”
整理完已经是下午,躺床上看《老爸老妈浪漫史》,最终季了,她都把前面很多情节忘了,却看到了最后一季。剧情在继续,思维却是停滞的。
又翻出手机看景晖的聊天记录,上一次发消息已经是高考前一晚,景晖说:“阿焕今天好好睡觉ua——”打了几次字,又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