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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墓地都选在了当涂大青山,和谢脁的府邸在同一处。
当然,李白写别的「谢」也挺多的。
什么谢安、谢尚、谢玄、谢惠连,全家人整整齐齐进了诗篇,一个也没落下。
傅弘之笑道:“康乐公若知自己数百年之后,能逢如此知音见赏,一定很高兴。”
二人正说着,忽见一名太学生自窗外路过,熟练地掏出本子记录。
“号外号外,千古诗人榜第一名、诗仙李白竟对二位偶像如痴如狂,生时追随脚步,壮游山河,死了都要葬一块!详细请见本报今日头条——”
虞允文:???
不是,这家伙在逼逼啥?
傅弘之瞥了一眼,神色淡定地告诉他:“此乃专业探报之人。”
让太学生兼职狗仔,极其物美价廉。
只需要支付极低的培养资金,他们就能在街头巷尾任何有新闻的地方即时出没,提供最新的资讯。
傅弘之觉得这笔钱花得很值当:“我已上书朝中,建议在临安推广,给每名太学生都提供类似的实践岗位。免得他们只知闭门读书,其余一事无成。”
虞允文沉默了许久。
让太学生去编八卦小报?冯梦龙都没他们野啊。
他也只能说,“你高兴就好。”
……
吐蕃,康区部落。
新任首领仁波切梭丹神色恭敬,侍坐在下首,满怀敬畏地打量着不远处的谢晦和辛弃疾。
谢晦正在翻阅吐蕃各政权的资料,思索下一步的动向。
偶尔眉头只是稍微蹙了一下,都让仁波切梭丹的心猛然揪紧。
生怕这位祖宗不满意,又来一次大开杀戒。
他哥、前任首领仁波切杰擦已经被宰了,现在全族就剩他一个活口了啊。
不久前,康区派去支援大理的将军终于大难不死,被放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位大理境内的神僧。
谢晦给自己的人设是:“国破寺亡后四处流亡大彻大悟破而后立一朝臻得妙法的当世少年神僧。”
当然,剃发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谢小玉一向以超凡的美貌著称,史书盖章的“眉目分明,鬓发如点漆”,谁动他的头发,他就跟谁拼命。
所以,还特意特给自己加了个“带发修行”的设定,说是佛门中本派教旨。
什么?你说不知道?
岂不闻佛法博大宏远,派别如云,窥一斑哪能知全豹,真是图样图森破!
万朝观众:“……”
我们信了你的邪。
仁波切杰擦也是将信将疑,不料召其入座,还未开口,便被谢晦的风姿所惊艳。
与其交谈,更觉字字珠玑,如灿莲花,分分钟惊为天人。
“阁下佛法精深,谈吐令人倾倒,耳目为之一新!”
仁波切杰擦热情邀请谢晦留下,别再离开了:“国师之位舍君其谁,还望勿要推辞!”
谢晦笑而不语。
能不佛法精深么,都是从评论区照搬的。
古往今来,各路佛子佛圣、禅宗天台宗净土宗的各个祖各个宗,全都集中在评论区发言。
别说谢晦本就天资聪颖,过目不忘。
就算他是个草包,一问三不知,观众也有办法你一言我一语,把他包装成佛学大师。
仁波切杰擦满意至极,又闻谢晦说,有祥瑞献上,需要斋戒布置十日,更是心中大喜:“那我便静候阁下的佳音了!”
辛弃疾觉得这十天的时间有点短,但也勉强够用了。
他将康区神庙前的土地掘了个底朝天,绕着殿宇埋了一圈火药。
淳朴的吐蕃人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丝毫不知其中凶险,但见火药包装上尽画了些佛门的金莲、宝钏、佛陀等纹样,总道是为接下来的祥瑞做准备,丝毫不加过问。
加上谢晦不时去仁波切杰擦面前露个脸,虚与委蛇一番。
辛弃疾得以顺利瞒天过海。
到了仪式当日,谢晦借故托辞自己仍在准备,抽不开身,请仁波切杰擦并康区部落高层领袖一并移步场中,观看祥瑞盛景。
众人不疑有他,到了当场,方踏入正中心,便听见轰然巨响,破空连声,一片天崩地裂的剧烈动静。
霎时间,熊熊火光冲天而起,为首的仁波切杰擦等人早被炸得碎裂成片,尸骨无存,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了烤肉的香气。
“呀”,谢晦一脸浮夸的惊讶之色,大声感叹道,“仁波切杰擦罪恶多端,祥瑞不愿现世,竟然演变成了天罚!”
其他幸存的部落领袖:…@&^#*(鸟语花香)
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只听轰隆连声,假扮作僧侣的五百名北府兵各自抽出武器,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毫无防备的人群,局势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清算。
战后一清点,好巧哦,首领家族只活下来了仁波切梭丹一个。
莫要推辞了,就是你,赶快上吧。
仁波切梭丹不是傻子,看出了谢晦独独将自己留下,就是视为傀儡,想以此来掌控康区。
很快他知道,谢晦并不是什么大理人,而是来自宋廷的征伐先锋。
答应了,虽然是提线木偶,但还能活。
不答应,只有死。
仁波切梭丹与哥哥的关系素来不睦,没有什么复仇之念,更是被谢晦招来的天罚吓破了胆。
当即将心一横,俯身拜倒:“愿归顺大宋,从此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