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刘姝笑意却更浓,慢慢向桌边靠近半步,手中信纸厚厚一叠,于掌心一拍,压成更紧密的厚度,竟然直接将一角放在烛火之上。
火舌遇纸攀援而上,愈是风大,愈是张扬。
便是如此猎猎火中,谢安低声开口:“其实也没写什么,若你还想看,我再写就是了。”
火焰舔舐大半信纸,映在刘姝面上,显得笑容妖冶无比。
眼看要烫着攥着的她的手,谢安愈是蹙眉:“小心,放手!”
刘姝应言放手,纸片便随着风徐徐散去,星点火光如飞蛾扑火,很快在夜中化作灰烬。
愣愣盯着手指似乎未伤及分毫,谢安才再次凝视着她,却见她眼神竟比火光还耀眼。
“我,刘姝,愿意嫁给你,谢安。执手白头偕老,终身不弃不离。”
谢安极轻地眨了眨眼,像怕梦被唤醒一般,声音熹微:“再说一遍?”
刘姝微笑着抿抿唇,低头再抬眼,眼中光华比星空还璀璨:“我愿意嫁给你,我们成婚吧。”
男人这才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捧在手心,就着烛火仔细查验:“是不是之前寄到你手边的信,也被你这么处理了?”
刘姝开口更是笑意难掩:“那些好好的,在我家呢。”
谢安开口止不住埋怨:“那你烧这些干什么,诚心吓我,还是故意要我再写一遍?”
刘姝无辜道:“别写了,直接告诉我吧,我会听的。”
不见伤口,谢安才松口气。十指交缠扣紧,才勉强带着笑意:“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一些路过听说的小故事,怕你为婆婆的事情难受,给你解闷用的。”
刘姝哦一句:“你可真够操心的。”
四目相对间,谢安愈发好笑地抱怨起来:“你今天都干嘛去了,要我好等。”
刘姝反驳:“你都让我等了三天,我让你等半天,就等不及了?”
谢安越是无奈:“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
刘姝直瞧他:“你能干嘛,就像你说的那些,应酬呗。”
男人执着地争辩起来:“不对,你可不止让我等了半天。光宜城我就跟你表白三回,修禊那天你差点没把我气出个好歹,或者更久以前……”
刘姝莫名其妙道:“怎么还能往前算!要不干脆说,我让你等二十年好了!”
男人顿时失语,望着她的不满,心中苦笑。
是没约定过前世今生,可她一出现,却席卷他此前的人生,将所有原则都颠覆了来。
望着这人迟钝,刘姝踮脚拿额头狠狠撞他脑门,终于把人撞清醒,松开手,呲牙咧嘴。
“你谋杀亲夫!”
“呵。”刘姝做个鬼脸,望望月色,松口气道,“好了,要紧事说完,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
“好。”
一路再无话,只是满心满眼笑意,却等到二人行至前堂,见着一家子人齐齐望来,早就守株待兔一般。三嫂、儿媳的称谓层出不穷地冒出,谢安急忙叫秉文把人都拦住,牵着刘姝跑出前门,护着她上了马车,急匆匆地叫车夫启程,临别还专程掀帘子提醒。
“明日我父亲就上门提亲。”
“行。”
等到一家人冲出重围,却只见马车飞快跑远,有人站在原地抱臂,好整以暇地解释所作所为。
“别急,往后有的是见面的时候,改口记得封红包。”
一大家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对他嗤一句“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