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地虚荣,他希望听到别人对他的赞美,还有更多其他的关心。
雨妈这些天的情况也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在痊愈,但她心里的担心,和她一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一直在她的心底。
刚到这里的时候,雨妈总想着离开,待久了,雨妈冷静下来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理性。
比起自己逃走,雨妈更希望是禁阁长老自愿地放她离开,因为她相信禁阁长老本质并不坏,他只是被黑暗之花暂时蛊惑了心志。
“我们可以谈谈吗?”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雨妈第一次主动和禁阁长老说话。
禁阁长老只是看了雨妈一眼,依旧坐在生锈的门口前闭目养神,默默地说着:“你想谈什么?”
雨妈理了理身前囚禁她的铁链,明亮的眼睛和她身上布满泥泞的衣物格格不入:“就聊你为什么要选择救我吧。”
“救你?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在救你。”禁阁长老有些惊讶,他以为雨妈第一句话会质问他为什么要选择投奔冥主。
“我被红石雨击倒了,我受伤了,是你救了我。”雨妈展示着手上快要痊愈的伤口,那是红石的烧伤。
禁阁长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声,思索半晌,才开口道:“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像。”
“像?”雨妈有些疑惑。
“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禁阁长老说到这,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柔和:“我曾经也是像你一样,觉得救大家是我的使命……”
迎接光明之花盛开的前一晚,所有的光之子守在光明之花前,期待许下开花后的第一个愿望。
那时的禁阁长老也在那里,但是他不想许愿,他只是想看看光之子们快乐的模样。
可是,花开的那一刻,期待的光明没有出现,周围变得一片黑暗,似乎禁阁中所有的光明都被这东西吸纳。接着,黑暗的、带刺的藤蔓将聚集的光之子们卷入其中。
禁阁长老义不容辞地朝着那些光之子奔去,黑暗藤蔓似乎有了更好的目标,尖锐的刺朝着他的心口刺去……
说起这件事情,禁阁长老好像不愿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但这个时候,的确是他觉得最记忆深刻的时刻。
禁阁长老继续说道,仿佛已经释然:“后来我受伤了,我的头发不会再生长,我的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大大小小的疤痕。那段时间我总是一个人躲在黑暗里,不愿去见人……”
说着,禁阁长老的语气激动了起来:“所以,当我看见你挺身而出替大家挡住红石雨的时候,我不能放下你,我一定要带你走,即使是以这种算不上道义的行为。”
听完这些话,雨妈心里很不好受。她以为,禁阁长老一直是积极乐观的,可是她今天才知道,这份伤痛,他一直一个人忍受着,延续了百年之久。
“冥主也是,他当初不也挺身而出吗?如今呢……”禁阁长老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雨妈说不出话,现在的安慰只不过是马后炮,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无法指点他人的伤痛。
“你知道当时圣主被困在圣岛,冥主在整个光之国度找她,他在圣岛降下了红石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他的变化也挺大的。”禁阁长老好像带着一丝忏悔:“那是我第一次去找他,也是我第一次帮他做坏事。”
是啊,人只要有了第一次的胆量,便会在之后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人们都在牢笼之中,被条条框框约束着,因为他是禁阁长老,是地图守护者,他势必要牺牲自己。
可是,人也是会害怕的。
但这次不是冥主,是他,他已经找到黑暗之花了,他已经不需要冥主的力量,单凭他一个人,已经能够决定光之国度的命运。
这话,他没有说给雨妈听。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每个人的一生都活在囚牢之中,他们遵循着固有的规矩,过着每天都大差不差的生活,但凡有人想要突破这个牢笼,他就会遭到大家的谴责。”
——《冥言冥句》
曾经有很多人问过樱花,她想要什么。
她那个时候没有答案,或许到现在,她有了唯一的一个答案,就是想要永远销毁光明之花,她亲手种出的光明之花。
她是光之国度的花之使者,种出了能够满足任何愿望的光明之花。
樱花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她到底想要什么。她或许可以将光明之花占为己有,只满足自己的虚荣,或者向大家收取蜡烛作为回报。
但是,樱花没有这么做。
樱花将光明之花的种子撒遍光之国度,光之子慕名前来,看见大家都能满足自己的愿望,樱花很开心。
但她以为,这一切都能够这么延续下去。
每年光明之花开花的季节,人们开始蜂拥而至向前许愿,有些光之子甚至因为许愿的先后顺序大打出手。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
有了光明之花,人们总想着不劳而获,甚至有人专门研发催熟光明之花的药水,导致大片土地受到摧毁。
从那之后,没有人愿意主动劳作,光明之花不开花的日子,人们游手好闲,没有粮食和蜡烛的光之子,被迫当起了强盗。
整个光之国度民不聊生。
但是樱花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局面,等来年光明之花开花的时候就好了。
可是,光明之花再也没有盛开。
世界上从来没有空手得来的幸福,光明之花吸收了人们的贪恋和丑陋,逐渐长成了黑暗之花,原本为了生计在房前屋后都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