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有事但说无妨!”盛紘的头已经够疼的了,也不在意再多些什么了,只是盛紘不会料到,王重要说的这件事情,冲击力有多么的强悍。
“住口!”盛紘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暴喝打断了王重还没说出口的话。
尤其是王重的几句话,看似告诫,实则隐隐还带着几分威胁。
诊脉是否能够诊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实,而且自己上个月的月事并未到来,是否已经怀了身孕······
盛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只说盛紘是一家之主,又是墨兰的父亲,这事儿他自己做主就是,她这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入了土的老婆子就不跟着掺和了。
“爹爹!”
盛紘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王重,踉踉跄跄的道:“你……你………竟然叫一个父亲去查验自己女儿是否是……是否是……”
“岳父大人!”王重却一脸认真的道:“岳父大人莫非以为小婿说出这种事情自己心里便好受了?四姨姐是岳父大人的女儿,但也是明兰的姐姐,一家子兄弟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心中应该很清楚才是。
若是墨兰的演技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脑中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可要是不成的话,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王重点头。
盛紘心中的夙愿,便是将盛家发扬光大,在盛紘心中,最最重要的,便是整个盛氏一族!
“官家本是一冷门宗室,若非年前闹出了逆王那一档子事,焉有机会荣登大宝,如今官家初登大位,立足未稳,根基尚浅,朝中诸相公,全是先帝留下来的心腹重臣,岳父觉得,官家会不会提拔自己的心腹上位?”
只见王重拱手道:“岳父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此劲爆的事情,一时之间不免成为人们口中的话题,毕竟类似这等才子佳人因机缘巧合发生暧昧的事情,最是惹那些少男少女或者后宅妇人们议论。
盛紘直接被王重说的再度愣住!
若是真的,那墨兰………
墨兰看了看王重,又看了看盛紘,刚想拒绝,却听盛紘道:“你一向娇弱,如今这倒春寒来的这么厉害,叫子厚替你把把脉,开几副药先吃着,免得跪病了!”
不过片刻,王重就有了答案,只是为了安盛紘的心,王重特意多号了一会儿,还让墨兰换了只手,再号一遍,然后才收回手,笑着道:“四姨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虚,夜里寒凉,四姨姐还得小心些才是,切莫着了凉!”
盛紘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是很多时候他都选择视而不见,偏袒林栖阁那边而已,可盛紘的偏袒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牵扯到盛家,不能牵扯到自己和长柏长枫的前程。
“无妨,隔着帕子让子厚替你切脉便是,便不会有肌肤之亲,况且还有为父在旁边看着,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盛紘目光灼灼的看着墨兰。
对此盛紘也无可奈何。
盛紘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自己辛辛苦苦教养的女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将其当做掌上明珠般呵护了十几年,平日里连责打都没有过,如今竟然做了下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
王重凑到盛紘耳边低声说道:“这种事情,最好是在众人都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王重道:“岳父大人,其实你我翁婿在这儿便是争破了头也没有半点作用,岳父若是不信我,大可派人请太医登门替四姨姐看诊,自然便能水落石出!”
“岳父觉得我会这般不知轻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若是小婿看错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真的,岳父大人想过这事儿的后果吗?”
说罢便将东西收回药箱之中,盛紘则又嘱咐了墨兰几句,让她诚心悔过,然后又是一番说教,才同王重离开了祠堂。
墨兰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叫王重帮他号脉。
出自《韩非子·喻老》中的《扁鹊见蔡桓公》一文,盛紘自然是读过的,扁鹊医术也是全天下所有医家公认的,望、闻、问、切四法也不是什么秘密。
“孰轻孰重,岳父心中合该有杆秤才是。”
若是小婿看错了,届时小婿给四姨姐斟茶赔礼,亲自道歉,可小婿若是没有看错,盛家所有女眷的清誉,岳父大人和则诚的前程,还有长枫兄弟,长栋兄弟的将来,岳父大人可有想过会是如何?
还有五姨姐,如今尚且待字闺中,宥阳大房的品兰姨姐,还有大姨姐!听说她在忠勤伯府日子过的并不如意,伯爵夫人章氏对其百般刁难,若是这事儿是真的话,那大姨姐日后在袁家还如何立足!只怕到时候袁家送上一纸休书,将大姨姐······”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当真被太医诊脉给诊出来了,那墨兰直接不用活了。
震惊过后,盛紘脸上仍旧满是不敢置信,一脸凝重的问王重:“此事非同小可,事关盛家清誉所有女眷的清誉,子厚切莫同我玩笑!”
“我……”盛紘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重道:“岐黄之道,有望、闻、问、切四法,小婿医术虽不敢比扁鹊华佗,但自问也有几分心得,断然不敢妄言!”
处理完林噙霜母女,盛紘带着王若弗先去寿安堂见了盛老太太,禀明此事,然后便是告罪,说自己教女无方。
站在门口,扭头看着侯在门外的冬荣,王重道:“冬荣小哥是个聪明人,哪些钱该拿,哪些钱不该拿,小哥心里合该有数才是,则诚向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一点冬荣小哥应该清楚吧!”
盛家乃是书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