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最乖
令柔回到寝殿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春绣这回没跟过去。
陪令柔出去的是另一个侍女。
侍女名荷叶,是被春绣千挑万选出来的,衷心自不必多说,难得的是性格稳重有眼色。
令柔不喜欢身边的人过于轻佻。
她本身喜静,叽叽喳喳过于活泼的性格会让她感到很厌烦。宫里不能离人,因此有了荷叶后,春绣日常就留在宁华殿主持大局,荷叶则顶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令柔的另一个心腹。春绣见令柔一回来就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便找荷叶问始末。“娘娘今天玩得不开心么?"春绣让荷叶出去,亲自给令柔拆解头发。她和俞碧彤是差不多用完午膳出去的,每天这个时辰就该睡午觉了。令柔一面心烦,一面又困的不行。
两桩事,总要先解决一样。
否则待会儿就算睡着也得做噩梦。
令柔幽幽地盯着镜子里中的自己,叹气,“我不想重复,本来就够烦心的了……而且就算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
春绣笑,“娘娘不说,怎么知道奴婢不明白?”令柔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一会儿,才笑,“别卖关子了,我就不信你事先没找荷叶问过。”
春绣也笑了。
“所以娘娘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呢?"春绣眨眨眼,“娘娘不是当场把仇报回去了么?”
“俞才人可没能在您手上讨到什么便宜啊一-"春绣眯着眼睛说道,大有与有荣焉的意思。
令柔垂着眸子轻叹,“说了你也不一定懂…我只是有点难过,也有点……好吧其实还有点气愤!”
春绣默不作声,手上动作不停,静静听着令柔大倒苦水。话匣子一番打开就滔滔不绝。
一直到春绣替她整理完毕,令柔依旧有些意犹未尽。她口干舌燥,但还是忍不住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法,就是看着冯忆柳那张脸挺隔应的。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长得好看,我看宫里几个妃子长得也挺不错呀,为什么她偏偏就像我?而且我们俩年龄还相差无几?真是讨厌!”春绣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透过镜子和令柔幽怨的眼神对视,笑道:“即便如此,论姿色,娘娘还是胜她一筹的。”令柔冷哼一声,偏过头嘟囔,“你是在安慰我。”春绣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她鬓边,将几缕碎发别到她莹白如玉的耳后。“奴婢可不是瞎说,娘娘你自己看看,您的皮肤像夜里皎洁的月光一般莹润,奴婢在宫里这么些年,也算有些见识了,可几乎没见过比您还要白嫩的美人。还有您的身姿,纤细高挑,窈窕婀娜,比例更是得当,天生就是练舞的好子。”
令柔叹了口气,“可是冯忆柳显然比我更有习舞的天赋……也更受唐琦师父的看重。”
春绣不屑地笑了。
“她虽然更有天赋,但单凭外貌,可比不上你。首先她的皮肤就没有您通透白嫩,再者,虽然她比您小两岁,可奴婢清楚的记得,您在她那个年纪,可比她高挑,比她的比例好。”
令柔正要反驳,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巴张了张又闭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冯忆柳身高和身材比例不及她,这也就相当于上台后的表现极大可能不如她了。
长手长脚,貌美肤白的舞者,不可否认在舞台上就是更引人夺目一些。别的不说,身材比例在那,同样的动作身材比例更好的跳出来就是更显眼。毕竞一般的舞蹈嘛,观众是从远处观赏,看得是整体,那自然看重的就是动作的大开大合了。
不过冯忆柳的习舞天赋的的确确比她好,这她是承认的,而且是经过唐琦师父亲自认证的。
最突出的一点在于她身体的柔韧性,能够轻松自如的完成许多高难度的动作。
尤其是绿腰舞,以其技巧性极强、舞蹈动作难度极高闻名。如此一来,冯忆柳就更是唐琦师父的心头好,是她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才了!
而且冯忆柳身材比例也是不错的,起码符合一个舞者的标准。只不过令柔更好而已。
相比之下,令柔的柔韧性就差了许多。
而且她这个人毕竞从小娇生惯养,吃苦是不太能吃苦的。习舞不是她唯一的出路,更多的是她的兴趣。在此之前,她还一心一意想出宫嫁人来着……真是造化弄人。
所以令柔从来没在这方面勉强过自己。
换言之,她是没使过全力的。
但冯忆柳就不一样了。
她心心念念要做赵祯的嫔妃。
又太早进宫了,成了侍女,不能参加选秀,那就只有仙韶院一条路可走。幸而她有习舞的天赋。
这也给了她一线希望。
只是谁也没料到后来希望会破灭。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上天给她关了一扇门,却也给她打开一扇窗。春绣抽丝剥茧给令柔分析就一大通,没有丝毫敷衍,字字句句都有理有据,综合以后,天天都证明令柔在外形上虽然与冯忆柳有几分相似,但压根不影响她比冯忆柳更加出色的事实。
这极大地满足了令柔的虚荣心,让她内心重新归于平静。这个平静又带着稍许优越感的心态一直延续但晚上赵祯来看她。他一进门,令柔就迫不及待迎上去,一把扑进他怀里。赵祯笑嘻嘻回抱住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稀奇了,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令柔嘟着嘴,偏头甩开他的手,重新扑进他的怀里,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锢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胸膛蹭了又蹭,嘟嘟囔囔道:“热情还不好?陛下不是总说我对你不够关心么?现在主动还不好?”赵祯哈哈一笑,带着她坐下,将她圈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道:“当然好,希望以后一直都这样就更好了。”令柔红了脸,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我今天去尚衣局了。”赵祯嗯了一声。没说话。
令柔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你就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么?”
赵祯叹气般地长长地“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