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炼丹炉制造出的灼热温度已经褪去了不少,缺月的眼前开始变得清量起来,只是空气中乱七八糟的香臭结合的味道仍然挥之不去,但也逐渐在被熏香的味道取代。 方才被缺月一巴掌拍晕了的女人也慢慢转醒了,一恢复意识就迅速退回谢寒衣身边揉着她的后脖颈。 那双颤颤巍巍的眼球丝毫不敢和缺月对视,生怕缺月再来一巴掌给她打晕过去。 “不过是那时长歌给我派发的任务而已,我必须完成,若他们不死,死的可就是我了。”缺月道。 “谁又不是呢?”谢寒衣道,“我不过也是想活下来,又有何错?你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缺月心中腹诽。 太子谢离和慕寒食,缺月都不曾杀死;叶家上下那么多号人,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叶凌云在升迁为太子太傅后,常常打着太子的旗号,无恶不作。 叶府其他人也随着叶凌云沆瀣一气,残害百姓。 一次叶沉看中一朵玉兰,出手便要摘走。然而那玉兰是一贫苦人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稀有品种,并不打算出售。 叶凌云哪能让爱女受此委屈,不但抢走了玉兰,还将那人家全部杀死,将其一家老小的头颅挂在房梁上,哪怕是刚出生的孩子也没能幸免。 “想不到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人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缺月耳边传来,循声望去,便见到乌压压一群人压过来,几乎将整个台子都围的水泄不通。 长歌的脸上带着一块面具,他的尖牙随着笑容绽开的瞬间露出来,像是刀刃。他身边立着的,正是沉烟、潋滟和残影三人。 “你这是何意?” 缺月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果然。 缺月本就猜到长歌极有可能在这里,因此她并没有贸然出手。 而事情也很清楚了。 先是让缺月和何息兰碰面,而后让何息兰为阮清明送情报,这样便可以将缺月顺利骗来阮府。 再借着故意泄露给缺月的一小部分线索来引诱缺月到这角楼一探究竟。 最后阮清明再劫走楚疏桐,令缺月没有和长歌对峙的筹码,缺月便会成为长歌的掌中之物,被任意拿捏。 “缺月啊,你说你怎么这般想不开?”长歌道,“我原本是把你当做我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你怎的就是不听话呢?” 缺月道:“我为何要听你的,少教训我。” “哎——”长歌叹了口气,负手来回踱步,“我发现啊,自从你认识了慕寒食以后,就变得原来越叛逆。我当初命你拿到东西就杀掉慕寒食,你就跟我顶嘴。后来我以为我下了死令就可以了,没想到你居然拿个小喽啰的头还糊弄我,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后来我发了急令命你放叶凌云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居然打伤了她们三个,而后叛逃了?” 原来长歌对于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过没关系。”长歌道,“只要你愿你回来,过往的一切,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最先沉不住气的,便是潋滟。 她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显得妖娆而又愤怒。 潋滟道:“主人,这不符合规矩。缺月叛逃,按规矩得……” 长歌嗯了一声,瞥了潋滟一眼。潋滟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活着血咽下去。 潋滟狠狠扎了缺月一眼,脖子极度僵硬的退回队伍中。 缺月冷哼一声,“我当初既然决定离开那,便不会反悔。你当初不是还派人来杀我了吗,怎的现在又搞这一出?” “你!” 长歌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开出了很好地条件,只要随便勾勾指头,缺月便会着急回去。 然而事情没有向他想象的地方发展,反而越来越偏离。 长歌啧了一声,咬牙瞪着缺月。 忽的,长歌手腕迅速翻转,常人很难看清楚其结印方式。而下一瞬,缺月便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脑髓都被尽数吸干。 鼻腔内,口腔内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心脏开始在胸口横冲直撞,内脏就像是被撕成碎片一样,缺月猛地跪倒在地,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汗珠就像是水一样哗啦哗啦的砸在地面上。 长歌看着缺月痛苦的模样,“你这性子该好好磨一磨了。怎么样,你改不改?” 缺月的脑中传来刺耳的蜂鸣声,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极了:“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