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逼真。
“那你可曾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奴家不曾。”缺月道,“就算离开了,也会饿死在街头,倒不如待在这里,至少能保命。”
慕寒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盯着缺月看了良久,淡淡道:“今日上元节,外面热闹,随我逛逛吧。”
上元节?
现实中,缺月杀了叶凌云之后的三天才是上元节,为何梦境中的时间居然会推后?
缺月敛梦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估摸着应该是楚疏桐随她一起入梦,导致梦境时间的混乱。
街道之上,是人间烟火。
南靖一向喜爱奢靡,每逢节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将整个街道映衬的宛如夏日白昼。
曾经,在同样是上元节,她也是像这样走在街道之上。
只不过,她的身边不是慕寒食,而是她的妹妹叶沉。
自缺月母亲死后,家中的原配大娘子变成了叶沉之母漼氏。
而且这漼氏十分擅长察言观色,比缺月也大不了几岁,深得缺月父亲叶凌云的喜爱。
母亲得宠,那么子女也会被爱屋及乌。
叶沉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要叶沉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叶凌云也愿意为了他的宝贝女儿摘下来。
至于缺月,只不过是个空有叶家嫡女头衔的透明人而已。
因为身份尴尬,缺月也总是被叶沉母女欺负。
叶沉她们得势,那么府中其他人为了讨好漼氏,都以欺负缺月来搏漼氏欢心。
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的事,就连冬日屋内的炭火,也会被克扣大半,冬日里的缺月时常冷的睡不着觉,浑身都是冻疮。
记得那日,叶沉本该在屋内温习功课,但一听说楚疏桐会去参加灯会,便吵着闹着也要去。
叶凌云没应,她便跑到缺月强迫缺月一同前去,还美其言曰带缺月长长见识。
若是叶凌云到时候怪罪下来,那么她就可以把事情的所有责任都推到缺月身上。
她的好父亲自然不会管事情的真伪,因为他无条件相信他的宝贝女儿叶沉。
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以缺月被打的皮开肉绽为标志,宣告着事情的结束。那次亦如此。
那次叶沉在灯会上逛了一晚上,逛的天都快亮了,却还是没能见到楚疏桐的身影。
缺月就被叶沉当做出气筒臭骂一顿,便要打道回府。
谁知半路碰见了个形容英俊的男子,正倒在不远处的石阶之上。
叶沉扯着缺月的领子,趾高气昂道:“你去救他。”
叶沉因为心悦楚疏桐,曾经往楚疏桐那边送去了许多小礼物。
她的画像、首饰,甚至是中衣都未能幸免,疯狂至极。
起初,楚疏桐还会和颜劝她不要做这些事情,时间久了,楚疏桐便像躲怪物般躲着叶沉。
叶沉几次吃瘪之后,决定投其所好。
因为楚疏桐经常为百姓免费义诊,且分文不取,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叶沉觉得,若是效仿之,说不定能得到楚疏桐的青睐。
只是叶沉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让缺月上。
缺月当时不敢得罪叶沉,默默为其诊脉,而后针灸。
针灸期间,由于不小心,针刺入缺月的指缝内,血液便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十指连心,缺月疼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叶沉站在旁边许久,两腿互相交替站立,不耐烦道:“好了没啊,我都站累了。”
缺月颤颤巍巍道:“马上就好了。”
她赶紧加快手中施针的速度,男子也在救治之下,睫毛轻轻颤了颤,有苏醒的趋势。
叶沉一瞧,不由大喜,连忙走到男子面前。
男子这时恰好苏醒,一睁眼便看见了叶沉的身影。
男子醒来第一句便是问叶沉:“是你救了我吗?”
不出所料,叶沉理所应当的就把功劳全部抢去,一点没有提到缺月。
直到上元节过后不久,属于南安王殿下的聘礼送到叶府门口,点名要娶叶府嫡女,叶沉这才慌了神。
原来,那个人就是当朝五皇子!
虽然南安王表面看起来和常人无异,骑马、射箭样样都不耽误。
但只要不及时吃药,便会乍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南安王罹患恶疾,靠着药物吊着命的这件事,甚至连渝州城的三岁小娃娃都知道。
可纵然南安王如此,可那时叶凌云官居八品,芝麻小官根本就得罪不起当朝五皇子。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叶府嫡女,不是还有个缺月吗?
若是缺月替叶沉嫁过去,也不算是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