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怀,我还好。” 她并未刻意地去多加讨要昆玦的关心,只是相邀他坐下,收好月华珠后,见他带了酒,便也摆出两只酒杯,“公子可要吃酒?” 昆玦微微颔首,一边看着她斟酒,一边又道:“你时常受那李凤娘这般责罚?” 秦婉柔摇了摇头:“这还是头一回。” “以前也罚过,不过罚得没这么重,毕竟我是凤栖楼的头牌,虽是清倌,但总要靠皮相赚钱,她也怕我跟她鱼死网破,否则似魏晟那般的登徒子,再来这凤栖楼,出手便不会那般阔绰了!” 她嘲讽地笑了笑,满目哂谑却又无奈。 昆玦不想她竟是头一回被李凤娘灌了那般阴毒的汤药加以惩罚,一想到那几个公子哥说的是魏晟见她跟他跑了,才勃然大怒差点没拆了凤栖楼,这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他的原因在。 他微微皱起眉宇,默然地饮了口酒。 而秦婉柔全然未曾在意这些,只道:“还请玦离公子暂且在此处稍等片刻,眼下正是凤栖楼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只怕有人来寻我抚弦,我这就去寻凤姨,说自己仍旧难受得紧,若有人来称病不见便是,然后再放心与公子同饮。” 她说着便要起身,眉宇微蹙间,说到底还是怕自己好些日没见客,只怕今日一开张,那魏晟早等着来闹。 昆玦却立马挑眉道:“无妨,若有人来便只管来就是,有我在,不必担心。” 他自也想到了这一点,说着便兀自替她又将酒斟上。 也不知为何,只要一见昆玦泰然自若的样子,秦婉柔便觉心安,但除却魏晟那个登徒子,一想到还有李凤娘那副精明市侩的嘴脸,尤其她口口声声摆放着月华珠就是为了引昆玦前来。 秦婉柔眼底又不由得浮上一抹隐色,蹙眉道:“玦离公子你这是何必,我......婉柔自知身份低贱,但私心已将公子视作朋友,你不知凤姨是什么人,实不相瞒,这月华珠被凤姨搜去后,她便打听过此物的来历,断定玦离公子你非常人,她将此物又还与我,将其放在外面就是为了故意引你前来。” “她若见到你,必定狮子大开口,不是千金就是万两,婉柔实在不愿玦离公子你浪费银钱在我身上!” “哦?是吗?”昆玦顿了顿,略微思忖,“这李凤娘倒是有些聪明!” 秦婉柔见他仿佛并不在意,不由得有些急了:“公子你着实不知道,凤姨这个人实在贪得无厌!虽不知玦离公子你是哪家公子,但婉柔看得出,你虽出身富贵却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实在没有必要把银钱都抛掷在这种地方!” 她句句劝慰字字诚恳,平素那些纨绔子弟便罢了,他们爱抛洒多少银钱在这种地方她都懒得管,但眼前人分明跟那些人不是一路人。 昆玦微微停滞,忽地略有所思地看向她:“我不是纨绔子弟,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秦婉柔又再微怔,眼前人仿佛正色,又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她也没多想,只道:“玦离公子你......若单观外貌的话,公子自然生得金质玉相,又衣着华贵气度尤甚,想来的确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元安的权贵子弟婉柔见得不少,之前却从未见过公子你,便不知公子到底是哪家的公子,非要说的话,只能说婉柔觉得公子是个好人。” “好人?” 昆玦倏地怔住,嘴角竟往上扯了扯。 他本以为她定然会照着他的外在,加之那颗月华珠去揣测他是什么身份,譬如王公贵戚之类,却不想在她心里,原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他想了想,忽又道:“若我不是个寻常人,姑娘还会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秦婉柔终于微地顿住,听昆玦这般口气,稍加思忖,想来他定不是寻常身份,恐怕当真如李凤娘所说,不仅仅是大户人家出身,还有可能是王公贵戚之类,但她始终自觉待人不该以身份来度量,便道:“玦离公子说笑,不管你是不是寻常人,婉柔都一样这般认为。” 昆玦没有再说话,半晌,嘴边只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哂笑。 非是嘲讽秦婉柔的话,而是他自觉自己与好人两个字并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