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便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玦离公子可否同意?” 秦婉柔怔怔看向他,昆玦抬眸:“但说无妨。” 秦昊先对秦婉柔笑了笑,示意她放心,转首又对昆玦郑重道:“不瞒玦离公子,在下现在不过宁王府上一门客,万两白银的筹措的确要耗费些时日,且并非易事,但在下也的确一天都不欲婉柔再多待在如此地方。若能得玦离公子相助让婉柔早日脱离这等腌臜之地,自然是极好,但我兄妹二人绝不会白白承公子如此大恩,秦昊愿立字据,向玦离兄借得赎金,两年之内必当如数奉还!” 说着便执手冲昆玦郑重行一礼,又再看了看秦婉柔,她凝了片刻也点点头。 这般想来倒是个法子,纵然昆玦其心也无意要他们归还,但见他二人执意如此,便还是道:“好。” 秦婉柔眉间动容,深深嫣然一笑,也对他俯身郑重行礼:“婉柔同兄长谢过公子!” 而秦昊更是捺住满腔欣喜,又收敛眉梢,“虽说玦离公子愿出手相助,只是这尚且还是咱们自己揣摩那李凤娘会讨要几何,还是先将她唤来说个明白吧!” 秦婉柔听了点点头,随即便出门去唤了那李凤娘来。 未多时,李凤娘便摇着团扇随秦婉柔翩翩而来,人还未入阁,便听得她尾音拖得长长的逢迎笑声就先破门而入:“哎哟喂!二位公子有何吩咐啊?” 昆玦、秦昊二人对饮,并不言语,秦婉柔便邀李凤娘先坐,李凤娘顿时敛却笑意,一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四人坐定,秦婉柔先盈盈笑道:“凤姨还未见过这位公子,婉柔先给凤姨介绍一下,这位公子便是方才婉柔不慎失足坠楼时救我一命的公子,也正是......婉柔的兄长,秦昊。” 秦婉柔一字一句说得温婉却有力,李凤娘却顿时惊变了脸色。 “兄......兄长?” 她瞪着两眼,摇了半晌的团扇也停滞在手中。 秦昊淡淡笑了笑,并未起身,只是秉手朝她见礼,“正是!” 说罢,便将自己左手衣袖撩起,露出那块绝非造假的枫叶状红印。 李凤娘几乎是在瞬间拉过秦昊手臂左看右看,越看,脸色便越差,其间又伸手使劲搓了搓,却见那红印不移不动丝毫未变,的确是天生的胎记。 片刻便叫她满目惊诧全消,取而代之全是失望。 “还真是!看来这位秦公子当真是咱们婉柔的亲哥哥,凤姨我啊......呵!” 半晌,李凤娘脸上才讪讪笑了笑,努着嘴角,脸色十分地不好看。 虽说她是同秦婉柔定了契约要帮她寻亲,但秦婉柔这么个香饽饽她又哪里会真的放手。 原本她还想着靠秦婉柔这个摇钱树多赚两年钱,只望她一直寻不到亲,到了二十五还能将她卖给富贵人家大赚一笔,却不想这才一年多就叫她瞎猫撞上死耗子,真给寻着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小妹也已将契约之事悉数告知了在下。在下现在要问的便是契约赎金之事,敢问李凤姨,按小妹如今的身价,我家小妹赎金该当几何?” 秦昊也不同她废话,径直就问起赎金,目光锐利直勾勾盯着她。 “这个嘛......婉柔呐,看来凤姨我呀还真是留不住你了呀!” 到底李凤娘是个十足十精明市侩的商人,经营的又是凤栖楼这样的风月之所,片刻便敛了神色,又换上那副精明狡黠的笑容。 “这......赎金嘛,秦公子你也知道,婉柔在我凤栖楼可是绝顶的头牌,每日想听她弹曲见她一面的人能排到元安城外去,自然是身价颇高。” “凤姨我呢待婉柔也是视如己出,这一年多以来对她那可是如同自己亲女儿一般,吃穿用度无不是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你看看婉柔这住处这用物,都是我凤栖楼最好的房间,穿的也跟元安城里的大家小姐一样,我替秦公子照顾小妹这么久......怎么说也得......” 李凤娘盈盈一笑:“两万两!” 此言一出,却见秦昊也没多大惊骇,倒叫李凤娘愣了愣,但她转眼扫了扫秦婉柔,当即明白想是秦婉柔自己心底有数,已经与眼前人透过底了。 她便也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秦公子可别嫌多,谁人不知,婉柔乃是我凤栖楼最红也最贵的头牌,平素一曲红绡不知数,满元安城的公子哥们可愿意花钱在她身上,有时一曲下来,尽兴的时候,打赏千金也是有的!想我凤栖楼是什么地界,身价万金的姑娘可不在少数,我如今说的这个价,已经是看在凤姨我啊跟婉柔的情义上了。” 她提到情义二字,秦婉柔几乎恶心得想吐,冷冷扫了她一眼:“看不出凤姨还真是与我有情义,这般狮子大开口!着实心疼我得紧!” 眼见如今也留不住人了,李凤娘也一声冷笑:“瞧婉柔这话说的,毕竟是秦公子当初抛下小妹在先,可是我李凤娘在你流落街头惨被人侮辱时给了你一口饭吃!当初签契约的时候也是你情我愿,可没人逼着你签字落印!今日你兄妹二人得见,难道不是因为你刚好住在我凤栖楼,才有了这番造化!若不是我当初收容,只怕你兄妹二人此生都无缘再见了!” 兄妹二人堵得说不出话,李凤娘虽精明市侩言辞锋利,但说的却也都是事实。 “好,两万两便两万两,休得再要多言!” 秦昊皱紧眉头,李凤娘也当即应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