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低着头解自己的扣子,从上到下,他的发丝还往下滴着酒。
程臻用余光瞟着他,只见男人把染上酒的昂贵衬衫丢进垃圾桶里,裸着上身走了。
程臻的白眼直接翻上天,她拿出手机,点开了拉黑的选项,但考虑了几秒,又点了退出。
“不行,用处不大,只能希望他之后别发疯。”
程臻稍微收拾了下心情也离开了。
他们接连离开的身影是下午拾叁唯一看到的事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连带着陈知著一起震撼。
程臻早已经历过比这更震撼更狗血的事情,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反而是从杂乱烦躁的生活中挖掘出了仅存的好消息。
她给颜抒发了消息,大意是,现在陈知著气消了,难兄难弟三人组可以回归正常运转了。
新的消息出现在他们的小群里,特别的震动声音又重新回来。
颜抒看到熟悉的表情包,不禁笑出声。
她的面前放了一杯牛奶,是颜叙刚刚端来的,在两个月之前,她搬出了宿舍,又回到了家里住。
颜抒现在就在自己的房间,颜叙端着自己的那杯牛奶进来,关上了门。
她下意识盯着房门,但颜叙并没有上锁。
其实这两个月以来都是这样。
他们非常平静且正常地,练习了两个月的口语。
程臻并不知道这些。
颜抒也能理解程臻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她知道,在对方看来,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远离原生家庭。
但这没那么简单,远离所有的亲人很困难,付800一节的口语课也很困难。
“今天就不练什么话题了,还是和昨天一样,就用英文随便聊聊天?”颜叙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散开着,他的身体若隐若现。
“嗯。”颜抒打开平板电脑,笔记上全是自己记下来的口语常用的单词和词组,她根本就没有抬头看面前的男人。
“You looks happy, why?”
“I got a message from my friend. She told me a good news…”
每当颜抒绞尽脑汁想英文单词的时候,其他的事情就都能被抛下,进入到一种,似乎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状态。
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但总有无法预料的事情。
比如程臻就没有料到,降桃李会在那天,收到一封与她有关的,匿名发送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