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一副尖嘴猴腮,挂着两颗芝麻小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好歹也是一位大嫔,你是什么东西!”
小太监昂首无视德嫔,给老太监整理衣服,老太监拍拍灰尘,哎哟了两声。
“德嫔娘娘,既然您出来了,就地接旨吧。天恩浩荡,奉皇帝陛下圣口谕:德嫔不知礼仪,入宫多年来未曾服侍皇上,此为不忠……”
玉朝暮拳头紧握,恨不得锤死皇帝。
‘好啊,好啊,我入宫这么多年没有被临幸都能变成我的罪过,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单算是我不孝。狗皇帝,原来把我的婢女都换了,是这么个意思!’
老太监哼唧两声,“果如皇帝陛下所言,德嫔不知礼仪,竟敢站着接旨!璧人宫的宫女太监都跑光了,连你那贴身的丫头都躲难去了,恐是都知道你得犯死罪吧。”
“不过这冷宫,不比死来得轻松,咱家就不计较了。诏谕带到,咱家这也就回了。”
老太监把圣旨扣到德嫔手里,摆摆衣袖就走了,随后一群太监宫女和锦衣卫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涌了进来,他们竟然明抢璧人宫的东西。
玉朝暮还看见好几个本就是璧人宫的人,这些人还恶狠狠又嫌弃的看她。茹歌也混在人群之中,趁机把玉朝暮拉到一旁。
“娘娘,奴婢陪您到冷宫去,还是和以前那样伺候您。但入了冷宫,您就不能去见老爷了,去了您犯得就是死罪。”,茹歌心中又悲又喜,只愿死字当头能拦住德嫔。
那老太监说了冷宫与死无异,我也死过一回了,还怕死干嘛,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原来世界。
我若不去,虽是苟活一时,却永远不会知道对我那样好的爸爸为何会抛下我,而且他若真是我爸,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好不容易有弥补遗憾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
玉朝暮细细思索,心里一横,“我要见我爹!死也要见!”
茹歌心中咒骂,这穿越来的德嫔是个疯婆子不成,不惜自己死了也要弄死老爷!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表情,被玉朝暮看在眼里。
“皇帝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打进冷宫,还有疑似是我杀了多闻的事等着,分明就是狗皇帝对我爹杀心已起。他今日活过明日也难说,我死了就死了,可我要见我爹…最后一面!”
玉朝暮双泪如柱般垂落,决绝至极,话语中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听得茹歌心里一颤。
“等这些人走久了,奴婢就去把藏的珠宝首饰拿出来。想来拿去打点关系,进皇家大牢不成问题。”,她觉得玉朝暮说得有理,皇帝杀心已起,太后却只是如此态度,老爷九死无生。
茹歌抱住玉朝暮,两人哭了很久,路过抢钱的人群,喜欢她们这种一朝跌落而痛哭流涕的样子,连抱钱的手都更有劲了。锦衣卫在抢完钱收拾好后,把玉朝暮跟茹歌押解到了冷宫凝烟宫。
茹歌趁着夜色出去,深夜在冷宫某处埋了点东西才返回。“娘娘,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我们换套夜行服,趁着夜色过去吧。”
两人形色匆忙,躲避灯光,好不容易才到了大牢门口。玉朝暮盯着厚厚的防盗门一瞬震惊,但细细想来,有空调还有电灯,出现防盗门好像没什么毛病。
牢中被一些特别昏暗的黄色电灯照亮,有着浓烈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有一种空气不太流通所致的臭味,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让人闻着就觉得压抑和悲伤。
因为还算明亮,玉朝暮老远就看见了瞪大眼睛的爹爹,她觉得这人跟她爸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很多皱纹。她瞧着此人震惊完就有些不开心,逐渐像是生气一样。
一见到老爷,茹歌就嚎啕大哭起来,一来本就非常伤心,二来还可让偷听之人听不清谈话内容。
“爸!”,玉朝暮哭着开口,试探对方的反应,此人露出了一瞬疑惑的眼神。
玉朝暮看见茹歌想要开口,便哭了起来。一个哭一个说,这是她俩来之前商量好的。
“小姐她得了癔症。都说得了癔症就像换了个人,但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孝顺您。”,茹歌一下子换了称呼,玉朝暮记着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茹歌都是这么叫以前的德嫔。
玉文新的眼睛骤然瞪大,比之前更加惊讶,但转瞬就转过身去,“得了癔症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你快些回去。”
玉朝暮觉得玉文新的反应有些过大,隐隐认定此人就是她爸。
“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和妈找你好久都没有踪影,报了失踪警察也没有找着。我妈一直说你不可能抛下我们不管,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说找不找尸体,你可能被人害了。”
“后来我却觉得你就是丢下我们跑了,一直埋怨你,原来你是到了这儿。我们多年不见,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说吗?”
玉文新强压颤抖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原来的德嫔对他还算孝顺,可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如今自己已是死定了,亲生女儿居然穿越过来,老天是非要戏弄死他不成吗!他又喜又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看着窗口的一点月光,他的处境真如这牢房里的日子一样,要被温暖的太阳唤醒,而得到得却只有禁锢。
他不能让玉朝暮知道他的身份,玉朝暮的身体本来就差,若是让她知晓,无异于让她去死。少说少错,唯有沉默才是最好。
“老爷,小姐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我们此番出来,多半是有死无生。您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吗?”,茹歌说完就更大声的哭起来。
“你,哎,明知道是陷阱,你怎么还往里跳啊。我…难逃一死,只希望你对太后还有些用。”,玉文新不得不开口,他要想办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