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不要难过。” “不难过。”段邃揉揉她的后颈,“他们不值得我情绪波动这么久。” 陆斯陶笑了一下,脸颊贴在他肩膀上蹭蹭:“小时候,和你打架的那个人,就是段宥卓?” 他点头:“嗯。” “你们经常打架吗?他是不是总欺负你?” 段邃笑了:“他还欺负不了我。” “那他也讨厌。” 跑到段邃妈妈的葬礼上闹事,可恶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将他打残都出不了气,而他既然能跑去,也间接说明了他爸爸的态度是怎样的。 越是富贵的大家庭,越是能藏糟污,越是亲缘浅薄。陆斯陶即便没经历过,也听说过许多类似的事情,以前听过也就过了,并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此刻知道这种事切实发生在段邃身上,她忽然就很难过。 这些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总结完,可他曾经置身其中,是一天一天过来的。 陆斯陶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忿忿的小声说:“他们都对你不好,我要端了段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去垃圾场做流浪汉。” 段邃失笑,偏头,唇贴了贴她的耳朵:“心疼了?” “没跟你说笑。”陆斯陶耳朵被他亲得有点痒,不禁耸起一侧肩膀。 “嗯,知道了。”他低下头,亲她的后颈,“是心疼了。” 陆斯陶不说话了,睫毛轻颤着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很热,烫着皮肤,陆斯陶感觉后背都出了汗,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段邃停下来,将人按进怀里,他手掌托在她下颌,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脸。 “别为这些难过。”他低声说,“不想看你难过。” “没难过。”陆斯陶轻声说,“你都不难过,我也不难过。” “只是心疼?”段邃低眸看着她,声音带着松散笑意。 “……” 他还有心情逗她,陆斯陶不想理他了。 段邃笑。 “该拿回来的,我都会拿回来。”他轻声说,“你想要段氏,我都给你,好不好?” “那我可贪心了绝不会客气的。”陆斯陶嘀咕,顿了一顿,她抬眸看他,“你是要拿回你家里产业?” “嗯。”他轻点了一下头。 段氏能有今天,有一部分是靠了他母亲的关系达成的利益,他虽对这些兴趣不大,但他也不可能将属于他母亲的东西拱手让给他人,该拿回来的,他一分都不会让。 计划早就有,退回来之后,也已经着手布局了。 陆斯陶从来都是不受委屈的,让对方好过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她向来认为果决出手才过瘾。 方才段邃语气淡淡的说着已经着手布局的时候,低着眸看她,指腹还在轻轻揉着她的耳垂,似乎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莫名的透出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陆斯陶有点被他帅到,心里的小鹿忽然乱撞了一下。 她想起第一次看见他资料上的证件照,英挺深刻的眉眼,身上自带了一种睥睨感。果然,并不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他捏了捏她的耳垂。 陆斯陶轻轻摇头,她撇开视线,慢吞吞地说:“既然你要动手,那我就先不端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