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刺伤,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其实她受伤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往大了说,当时赵嬷嬷是想杀了她的,如果不是她听到脚步声转身要看身后是谁,恐怕这匕首就刺进她后腰
了。而往小了说,不管先前原因是什么,结果她除了受了伤,其他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不管是哪种结果,柳杨都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于是,柳杨问秋月:“秋月,是有很多人知道我受伤的事吗?”
秋月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殿下吩咐过不能在外面多嘴,就算咱们长安宫的人在外面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也不能搅进其中,否则宫规处置。”
柳杨点点头,这她就放心了,路夜白真的考虑的很周全。
路夜白回来的时候快中午了,那时柳杨正因为一个半时辰前喝了一碗药而嘴巴里苦的叫人想哭,就算吃了蜜饯也好不到哪里去。
路夜白一进门就看到柳杨愁眉苦脸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问知道是因为苦药时,叫她先等一下,然后叫来秋月,吩咐她去御医院抓来一些甘草煎一煎,煎好后,将甘草汁端过来。
柳杨皱着眉,还在默默忍受从胃里到嘴巴的苦味,路夜白忽然凑近,吻上她的唇。然后探出舌尖细细的描摹她的嘴唇,且试着往里探……柳杨整个人都僵住了。
柳杨的脸顿时烧起来。
秋月端着甘草汁进来的时候,发现敬王殿下端坐在椅子上,而床榻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将床帏放下来了。敬王殿下示意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听敬王殿下道:“夫人睡着了,若是待她醒来这碗甘草汁凉了的话,就拿去热一热。”
秋月觉得,这不是自然的吗?不用特地吩咐她也一定不会让夫人喝凉了的药汁。
待秋月出去后,路夜白走到床榻前,撩起床帏,然后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没错,柳杨实在脸红的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可秋月进来看到床帏肯定会觉得奇怪,她便要求路夜白说了刚才那些话。现在想来,似乎真是这样,不过不管了,随别人怎么说去吧,她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路夜白将床帏束好,然后给柳杨脑后又垫一个软枕:“怎么样?这个位置合不合适?”
柳杨往下又挪了点:“好了。”
路夜白帮她盖好薄被,这才回身去端甘草汁。
这次也是路夜白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柳杨其实口中已经不太苦了,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不用多问,她嘴巴里不苦的原因俩人也都知道——这也太叫人尴尬了。
幸好甘草汁还算能喝,虽然也有中药的味道,可后味是甜的。柳杨被路夜白喂着喝了半碗,感觉没那么热了,接过路夜白手中的碗仰头一口气喝完。
路夜白笑道:“不苦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柳杨总感觉路夜白这话别有意味。
路夜白去将空碗放到桌上,回来后又查看一下柳杨的伤口。柳杨道:“没昨天那么疼了。”
路夜白道:“嗯,恢复的不错。”
虽然相信到了时机成熟的时
候,路夜白肯定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可柳杨仍然很是记挂。不是她怕路夜白处理不好,而是皇贵妃毕竟是洛商铭的母妃,就算皇贵妃有千万错,可还是一个很爱自己儿子的母亲,而且她做的许多事,都是为了洛商铭能坐上王位。如果因为她路夜白处置过重,肯定会伤及兄弟感情的。
所以,柳杨犹豫了下还是道:“夜白,下午不去勤政殿了吗?”
路夜白道:“不去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柳杨道:“皇贵妃呢?她怎么样了?”
路夜白道:“我将她交给福王了。”
柳杨这才放心,握住路夜白放在膝盖上的手道:“我知道当年你落水的事还有母后与父王之间的矛盾都与皇贵妃有关,可你不想因为这些过去的事伤害到洛商铭……你和母后受委屈了。”
路夜白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的?”
柳杨道:“我在成妃那里听过一些,你回陈留镇后,我让清叶带我去见了贤妃,听她说了很多往事。”
路夜白没说话。
柳杨道:“我听后很难过,很遗憾没能在你小的时候就认识你,想要天天陪着你保护你。”
路夜白道:“现在就很好,你就在这里。”
柳杨道:“母后一定也不会在意这些事,只要你好,母后一定很高兴。”
路夜白点了下头。他的母后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宽容的女子,是令这世上最耀眼的男子都倾尽所有爱上的女子。他的记忆里,母后一直是含笑的,手掌很柔软也很温暖,待人也很好,以至于他的那些弟弟妹妹都喜欢往长安宫来,尤其是洛商铭,还经常跟他商量能不能跟他换换母妃。
小时候的事路夜白其实记得很清楚,因为初到山上他还盼着父王能接他回去。加上开始跟师父师兄不熟悉,他常一个人呆着,一个人时就容易想到在宫里的事。他将他能想起来的事都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就像洛商铭落水那件事。
那时他跟洛商铭都还小,几个孩子里,他比易田卿大半岁,比洛商铭大两三岁。宫里除了他们,还有更小的三个孩子,五王子两岁,六王子一岁半,二公主两岁。孩子都喜欢跟孩子玩,而这些孩子都喜欢跟最大的路夜白和易田卿玩。
那年正是初冬时节,正好下了第一场雪。路夜白在暖和的书房写字,易田卿作为他的伴读在一旁看书,老远就听到洛商铭的声音:“母后母后,我三哥呢?”
然后是王后温柔的嗓音:“你三哥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