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时间久了腰疼,躺在床上觉得浑身僵硬着疼,反正怎么都不舒服,干脆下床在地上慢慢溜达,边走边张望着门外。
路夜白在子时的时候才回来,一看柳杨还在等他,心疼道:“你怎么还没睡?你身上有伤还不能那么长时间走路。”
柳杨道:“我刚下来走没多久,反正也睡不着,想等你回来问问你洛商铭怎么样了。”
路夜白洗干净手脸,扶着柳杨慢慢走回床
边,边走边道:“尉迟雪把他劝住了,现在不一口一句要杀光高家了,但高雅兰肯定是活不成了。不说福王不放过她,就算高家想不被牵连,也不能让她活着。”
关键时候,这样的大家族肯定会舍掉高雅兰这个棋子的。没出事的时候,想用高雅兰联姻,维持家族的荣耀,可一等高雅兰出事,就赶紧弃掉,生怕给家族带来一点麻烦。
不过,柳杨不明白的是:“高雅兰明知道刺杀皇贵妃不管结果如何她是一定活不成了,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路夜白道:“高丞相前来请罪,说是自从福王悔婚,高雅兰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口里整天说都是因为皇贵妃她才被整个天下人耻笑。”
说起这个,柳杨也觉得过意不去,不只因为皇贵妃,洛商铭会悔婚,她也有一定的原因。
柳杨道:“那现在呢?洛商铭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路夜白道:“高丞相上书准备告老还乡,高雅兰高家已经自己处理了,对外宣称高雅兰前段日子身体就不太好,最终重病不治。如此,皇贵妃身亡便不能如实公告天下,高家已经让步,对王家也不利,几位朝中大臣商议,就说先王崩后,皇贵妃忧思成疾,重病不治。”
柳杨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柳杨虽然很不喜欢皇贵妃,可洛商铭还是很好的,想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孩子,短短几天就失去了父王和母妃,便想去看看他。于是,第二日路夜白出门后,柳杨被秋月和清叶一左一右扶着慢慢往安乐宫去。
只是,还没到安乐宫,经过一处假山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宫女在说话,而她们话题的中心人物,正是柳杨。
柳杨示意秋月清叶不要出声,慢慢走进,只听那两个宫女道:“哼,谁知道她是什么狐媚子托生的人形,长着一副魅惑人的狐狸精脸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要不是有敬王殿下在背后给她撑腰,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另一个声音道:“是啊,咱们还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回来的,就连这宫里身份最低的,父亲在外面至少也是个地方官。可她呢?身份不清不楚,就仗着魅惑敬王殿下在这宫里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连我们娘娘都敢顶撞。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了敬王殿下!”
柳杨看秋月实在听不下去要出面教训人,忙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只听第一个声音接着道:“敬王殿下也是有眼无珠,不说这天下,就连这宫里也有不少好女子,他怎么就看上那个狐狸精了呢?”
柳杨绕过假山,出声道:“比如你们两个这样姿色还算不错的吗?”
原本说的兴起的两个人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还是她们在说的这个人。
秋月走过来才看清这两个嚼舌根的竟然是如月和佳梦。秋月气的很想上去打她们一巴掌,可又不太敢,想着如果是墨菊姐姐在这里的话,肯定早就去给她们一嘴巴了。
如月、佳梦一看到柳杨,吓得一下跪在地上,连说话都哆嗦起来:“柳……柳姑娘……
”
柳杨看她们一眼道:“我身份低微,受不起你们这一跪,两位小姐请起吧。”
如月叩头道:“求柳姑娘饶命,奴婢……奴婢都是胡说的,奴婢断没有那个意思!”
柳杨懒得跟她们费口舌,可又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们,所以就看着她们不说话。
佳梦也赶紧道:“求柳姑娘千万不要告诉敬王殿下,敬王殿下一定不会饶了奴婢的!”
哦哦,怕的还是她身后的路夜白啊。
柳杨道:“如月佳梦,我不管仗的是谁的势,起码来这宫里的时候,先王和贵妃都亲口说我是宫里的贵客,倒是你们,身为这宫里的宫女之一,与别的宫女不都是同等的身份吗?却屡次仗着是安乐宫的人,仗着有赵嬷嬷给你们在皇贵妃面前说话,就任意欺凌别的宫女。如此说来,你们也没有比我强到哪里去啊。”
如月佳梦连连叩头道:“奴婢粪土,姑娘乃天上明月,本是天壤之别,奴婢怎敢与姑娘相提并论?”
柳杨摇头,就她们二人这性子,尉迟雪怕是以后也容不下她们,用不着她跟她们计较这些。
柳杨道:“你们二人方才说我与敬王殿下的闲话恰好叫我听见,是该有些惩罚。”
两人忙道:“奴婢愿领责罚!”
柳杨道:“那就回去在皇贵妃灵前跪着吧,跪到掌灯时分才能起。”
两人道:“是。”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秋月道:“夫人您罚的太轻了,就凭她们俩这么编排您和敬王殿下,非得叫人打烂她们的嘴!”
柳杨道:“你不是也不敢上手吗?算了,咱们就不用跟她们置那么多气了,要是以后她们仍旧如此,怕是往后要吃大亏。”
柳杨慢慢走到安乐宫的时候,尉迟雪正陪着洛商铭跪在灵前添纸。柳杨扶着秋月缓缓跪下,行了礼,起身看向洛商铭和尉迟雪,俩人神色都十分憔悴,尤其是洛商铭,眼睛里都没了光彩。
柳杨拍拍他的肩道:“我身上有伤,没能及时来看你,很是对不住。可我是真心很担心你。”
洛商铭低着头道:“多谢三嫂。”
柳杨道:“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