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人是天蔚邮轮公司CEO。
蔚川垂眸，懒懒扫一眼，敷衍应答：“还好。咖啡馆书架上只有几本杂志……以前念书的时候学理工科，有点兴趣。”
暖光下，眼瞳黑如夜幕，明显可见柔光洒在睫毛上的暗影，一如深邃眉眼的幽静。海芋很少看见有人睫毛这么浓密的，一时失神，多看了几秒。
“我平时就在买这个杂志！”
“高三时间这么松懈？还有空看杂志？”蔚川瞄一眼她的试卷，发现都是地理，“哦，你喜欢地理。”
说话间，下面沙滩乐队换了歌，女主唱开始唱英文歌《Loving Strangers》，音响里的慵懒嗓音伴着海潮声飘入耳畔。
“你不明白啦，《月球新迷》是我的精神食粮。”海芋得意地昂着下巴，犹豫片刻，才小声说，“月面学专栏，有一个我很崇拜的学者在上面发表学术文章——准确说，那是一位天文学家，他叫蔚星洋。诶？跟你一个姓。”
话到嘴边，海芋还记得把「迷恋」一词改为「崇拜」。
蔚川稍怔：“崇拜？”
“是啊。”海芋不好意思地笑。
男人握杯子的手顿了顿，半晌，他试问道：“你认识他？”
海芋摇摇头，把目光放到黑漆漆的海面上，用梦幻般的语气慢慢说：“我只是对天文地理感兴趣啦。他很优秀，高智商天才，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他二十一岁就拿到加州理工博士学位，在天文学领域研究月面学和海洋地质学。嗯……他研究月亮，但他不知道，他……他可能也是一个人心里的月亮。”
少女托腮，走神地说着，脸颊不自觉浮现一点微妙的红。
“咳咳。”对面的人差点被呛到。
蔚川似乎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件事情，眸光微变：“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海芋把脸转回来，撑着下巴想了想，歪头问，“你听说过‘纸片人’这个词吗？”
少女的嗓音是很特别的，好像一瓶果味汽水不断冒着泡，滋滋响。
说话的神态也是那样，生动灵活，眼珠乌亮，闪动着光。
蔚川轻摇头，瞧着她。
海芋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发现已到十一点，只好起身，匆匆收拾东西道别：“下次吧！今天很晚了，我该回家啦。下次有空再跟你聊聊纸片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