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礼晃静默。
她猜对了。
“你这又是何必,我若不是你的道侣,还能是谁呢?”丛不芜苦笑着低下头,一滴热泪滚出眼眶,她喃喃自语般说,“江山君……谁又敢骗你呢?”
礼晃避而不谈:“它是你的法器?”
丛不芜露出泪光盈盈的一双眼,知晓他问的是自己腰间悬挂的匕首。
“……是。”
礼晃微微前俯,一肘压住膝盖:“此物阴损至极,难称正道之器,而你,功德有亏,大道难成。”
丛芜不被他凉凉一观,底细被毫不留情地生剥出来,又冷不丁撞入礼晃波澜不惊的瞳间,她看着礼晃眼中的自己,卑微恍若蝼蚁,浑身写满了龌龊不堪。
阴损……
丛不芜颤抖着手抚向那把匕首,陪她出生入死的东西,被自己的道侣指责上不了台面。
她似乎站在了崩塌的群山前,耸桀乱石砸落下来,汇成滚滚洪流,将她彻底掩埋。
丛不芜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礼晃起身,“你可有要事?”
“没有。”丛不芜失魂落魄地摇摇头。
她本来是有一件顶要紧的事的,她要对礼晃说:你我已许久未见,我十分想你。
可如今,却是不必多此一举了。
夜幕下的雨水洗净热忱的相思,丛不芜丢盔弃甲,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