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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和三③(2 / 3)

。”

“我这父亲还真是设想周到。”

听罢文昭惨然一笑,那嘴唇与面颊几近白成一色,若是不咧动的话根本瞧不出。

易牙自感已然蒙混过关,便即拱手请辞,“小人不敢搅扰二公主歇息,就此告退。”

“不过有一事颇为怪异。”

未曾想还未等他转身,身后的文昭便将食盒盖轻轻合上,轻声笑道,“我明明自小是不喝鸡汤的,这一点公父早就知晓,如何又遣你们送来?”易牙后脊顿觉寒意拂过,遂即一阵温湿吸住了内衫,“这….小人不知。”也正是一瞬间的慌乱,为文昭所捕,她也未动声色,只无声笑了笑,“逗你的,其实我很喜欢喝乌鸡汤的。”

她抬手轻轻拍着食盒,“无论如何,替我回去向那人说声谢谢,顺便帮我带句话。就说我临行之前很想见见她,这几日我身子落成这步田地,苑外看守也松了不少,随时恭候她的大驾。”

易牙未敢应答,而文昭也抬手示意蕴缕让开道路,放其离去。刚刚出了漓苑,易牙强行迈动不断颤抖不听使唤的腿肚子,飞似的跑走了。下弦之月渐渐西移,凉赢身靠凭栏手背垫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瞧着月华入池、微微漾漾。

忽来石子落水,浮波之上霜白夜华尽散。

也搅乱了凉赢的呆愣。

抬眉一看,流白已然静步朝着亭榭走来。

“夜深风寒,留神着凉。”

他拉过右臂挂着的披风,轻轻披在凉赢的肩上,“睡不着?只盼着天明宫里传来的消息?”

凉赢面神微凉,“算算时辰,她应当已经喝了。”“如果没有呢?”

淡淡一句话,却像是一板子狠狠打在了她的身上,瞠目急问,“没有?!流白道,“一炷香前,雍人司那边送来消息,说是文昭收下了那碗汤,却说了一些令人在意的话。”

之后,流白便将文昭与易牙之间的对话,大致不差的予以回述。凉赢听罢心中一凉,“都只剩半条命了,居然还能想到用这种诈术,想必她已然发觉那碗汤并非齐公所赐,才有这番话。”流白坐于她身侧,“我更惊讶的,是她竞然会提出要和我们见面。”“你不能去。”

凉赢当即便代流白予以回绝,“眼下你虽说你锋芒初露难掩,但说到底根基未稳,谁知她安的什么心,贸然前往的话,恐上了她的当。”“这是自然。”

流白颔首之余不禁反问,“那你又如何?”“我?”

凉赢眼神略有躲闪,未正面回应,只道,“临淄宫是什么地方?常人说去就去了?我手里又没有通行令箭。”

流白轻声笑道,“那是后话,你内心是想去的,对否?”见凉赢侧首避答,流白又道,“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竞此番杀她不成,两日之后她便远去了,到那时你再无机会。”仿佛为流白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凉赢却故作不解,托起下巴调门稍提,“瞧把你能的,往下说。”

流白趁其不备抬手便拔下了她发髻上的簪子,高高举起。清冷的月华自极其锋锐的簪尖上隐隐闪着寒光。流白笑道,“磨得还真是尖利,都快成一根针了。”“还给我!”

凉赢一脸不悦,伸手便将其夺了回来,还刻意与流白拉开了距离。流白却道,“但凡入宫同行城门口时,除去公室子弟和身负爵位之人,一律需得解剑卸刃,但若是这一根普通的簪子,自然是可以逃过核查的。你的确想得很周全,不过有一点你似乎忽略了,无论行刺成功与否,你于宫内行凶已成事实,那时你也无法脱身。”

眼看流白已点明自己的意图,凉赢也不再掩饰,索性起身直言,“我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也早就认定她不是会在同一个坑里绊倒两次的人。也罢,若是能够亲自结果了她,也算是报了公主的仇,其余的我已无暇顾及了!”流白眸光微黯,“那伯诸呢?你当初曾信誓旦旦的咬牙发狠,说一条命不够赔,能否手刃文昭尚未可知,可你却是必死无疑,就这样下去见舒雯公主?”这一问,凉赢再无应答之词,眼中仅剩泪花烨烨,“你说的都是道理,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等她坐上红舆我就真的再无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活着离开临淄,你说我……我又能如何?”

泪珠溢出眼眸顺着脸颊滚落,如珠玉落盘。难忍心头一酸,流白方起身步至身前,抬手拭去了凉赢如雪面颊上的泪痕,又轻轻拉过她的右手,分摊其紧攥的五指,捏起簪子为她重新插入发髻。“想好了就大胆的往前走,无虑其他、万事有我。”泪眼婆娑之下,她已看不清流白此刻究竞何等面色、何等表情。唯有一点,他的声音有如他指尖的弦音,令人格外安心。翌日,流白以进宫向齐公问安为名,带着再度易服男装的凉赢自正门而入。二人行至漓苑门前,流白止步回眸。

原以为凉赢即便性子再沉,也必当有所拘谨。可在他眼中的凉赢,却面色如常,丝毫瞧不着任何情绪波澜,就好像来到了一处事不关己之地。

“真想好了?”

“宽心便是。”

凉赢缓步迈向正门,对着门子自报家门,“烦请通报,便说宋国公主舒雯侍从,受二公主之邀特来拜会。”

门子进门通报后不久,蕴缕便亲自前来,上下一番打量凉赢后,一脸疑惑,“是足下?”

凉赢拱手应是。

蕴缕方侧身展臂,“公主已候多时,里面请。”沿着先前易牙所行之路,凉赢在蕴缕的引领之下来到了栖霞居,也就是文昭的寝殿。

方立于阶前,凉赢隐隐见着文昭的侧影,微蜷着身子侧倚凭几坐于塌上。蕴缕不再入内,只身立于槛外。

“贵客驾临,不曾亲迎,我这身子多有不便还望见谅,请入内说话吧。”其声弱到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凉赢也未曾多想,便迈步其内。

行至内室,方见文昭此刻体态之虚,远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厉害。就连光是靠坐着,也需得手扶凭几方能勉强维持姿态。那幽晦的目光隔着眯成一条线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凉赢,“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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