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欧允抿了抿唇。
众人沉默,似乎默认了这个观点的存在。
欧苇得意忘形,在空中虚指,大放厥词:“阿欧,你要感激你大哥的牺牲。如果阿欧没事,也不会有你的出生。如果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如?果?”
一道女声响起,惊走了窗台上几只闭目养神的鸟儿。
众人循声望,有位红发女人施巧力甩开祝思邈的手,走了出来。
姚宝珊咬紧后槽牙,唇齿上好了润滑油,随时与世界撕战的架势。她发誓,小学三年级后,再没有主动举手回答过问题,更别提“从天而降,扮超人拯救世界”的桥段。
姚爸从小教育女儿:「愤怒」和「攻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它们似并蒂莲密不可分。
愤怒是一种紧张而不愉快的情绪,伴随着极度反感——这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控制的,圣人亦如是。在这种情绪驱使下,攻击就出现了。
攻击是做出决定后的行为,如果从1数到10,还想攻击的话,那就上吧——比如此刻,姚宝珊一秒内展开了战斗架势。
*** ***
议论纷纷,欧允的嘴角却止不住地扬起:昂首阔步,一步步走向他的姚宝珊,是骑着五彩祥云的山霸王。
“请问如果是什么果?树上长的?地里生的?还是政府发的?”姚宝珊问。
桩叔公皱眉,把老花镜往下一拉,抵在鼻尖处:“后生人讲话不要阴阳怪气。”
“祠堂是祖先住的小区,我们大活人一窝蜂过来,可不是阴阳混杂。”姚宝珊索性豁了出去。
欧苇仗着老爹撑腰,一开口就被她打断:“阿欧......”
“阿欧阿欧,阿什么欧,这屋子里100个人起码有98个阿欧,你喊哪位?”
姚宝珊不自觉提高了语气,名字是一个人的记认,也是人和这个世界的缘分。而他们却一遍遍重复,把“阿欧”凿在欧允身上,一次两次三次,把他当替身,把他当盾牌,把他当选项B,刻得深之又深。
“你也是阿欧,你叫自己?”姚宝珊这辈子连大声对别人说话都无。关于欧允和欧胤的往事,海浪一样在她心中翻涌。可怜她的欧允,小时候连打个喷嚏也要被解读成冥界的欧胤传来讯息。
她一双眼红得渗人,像是浸了水,冷冷盯着欧苇。血液在全身沸腾,直冲天灵盖三丈八高。去你喵的!欺负我的人?她可没有欧允脾气好,让她心疼了不舒服了,她绝不沉默。
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姚宝珊,瑶姐一愣,随即拉住从内屋出来的欧家超,眼神示意,静观其变。
身为族老之一,桩叔公地位颇高,从来没人敢以下犯上,如今被侵犯权威,指着姚宝珊的鼻尖问:“你、你是谁家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姓姚。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的母系氏族社会,至今近5000年,中国百家姓氏名义上排行第51位。”姚宝珊有模有样,扳着手指帮他数。
老头表情微怔:哈???
“根据有关欧姓的古籍考证,据传自圣君夏禹,追溯到4000年前,百家姓排名第161位。”
姚宝珊不疾不徐,这位族老喜欢倚老卖老,那她也随口诌糊弄几句。排名这么重要?他以为Produce 101吗?
“阿欧!你来说,她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欧允不欠你们在座任何一位,”姚宝珊阻他的话,“反而是你们,你们欠他一个人生!”
话落,姚宝珊心道:对不起了。不该在公众场合愣头青一样冲出来,但是我先道歉了,我有要守护的人。
欧允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朝她轻轻一颔首。
姚宝珊心窝一热,眼前仿佛起了雾。
日色漫过斜斜的窗棂,在地上溢出细碎的光。
欧允笑出了声。
在此之前,他一张脸冷白,始终没有情绪外露,眸底燃着一道没有温度的火焰。严格来说,在姚宝珊踏出这步之前,他的心情糟透了。
经历过失望、辜负,面对争夺名利最丑陋的面孔,他笑得愈发响亮,心口愈是如火似灼。迎上姚宝珊的目光,星星点点的火焰汇聚成光晕——是一颗坦荡的赤子之心。
欧苇被笑声激怒,朝地上啐了一口,废话少说,抡起胳膊冲向姚宝珊,“丢你......”
“老母”二字还没骂出,欧允上前把欧苇往地面一抡。臭小子,早十年就看你不顺眼了!
欧苇一身赘肉,哪里抵挡住欧允年轻力壮的一击。随着叔伯兄弟们一声惊呼,肥臀重重落在地上摔成两瓣,听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老母老母,老母是拿来尊敬的。欧允朝众人一笑:对吧?
“你、你打我?”
欧苇一脸不可置信,全村谁都不敢对他高声一句!他爸可是桩叔公。
退一万步,即使全村有人敢动手,也绝对不可能是欧允!
按照标准的戏剧冲突路线,欧苇此刻应当心乱如麻,可云上身,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欧允竟然敢打我。论辈分我还是他叔!
欧允漠然,一把扯过欧苇歪掉的领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把脸伸来我看挺响。”
“我、我要报警。”
“报警?你自己走路没看路,摔倒在地上,报警抓路?还是抓自己?”
“我有人证!”欧苇四处搜索,没人愿意与他目光对上。
欧允在欧苇手腕使了劲,紧攥着对方衣领的手青筋明显:“你嫖/娼二进宫的事若是想让祖宗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