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的女子手持宫扇，只是略略几笔勾画，但那也足让人浮想联翩她本人是何等的美丽。
沈芷柔满心欢喜地对镜描眉，正伸手欲取那大红的口脂，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她的指尖。
铜镜里的那人是她的贴身丫鬟喜儿，但是她却不敢动。
喜儿颜容甚是普通，可铜镜里那一张普普通通的容颜只是一个垂眸，便让那平平无奇的五官变得灵动起来。
“你是沈家的庶女，不该妆容过盛。”
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移开，指尖轻轻敲了一下另一个口脂盒子。
沈芷柔指尖颤抖着伸向那口脂盒。而她身后的人已经为她取下发髻上的簪钗。
“既然沈家的嫡女娇蛮声名在外，那你，引人怜惜不过轻而易举。至少，要在外人看来，你是认了命。”
朱钗落在首饰盒上，声音甚是清脆。
“你愈是楚楚可怜，他们愈会怜惜于你。”
“他们就会将你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就好像，当年的你和承永帝吗？”
沈芷柔脱口而出。
“我和他，跟你所想的不一样。”
“我不过，是他的收藏品而已。”
收藏品···
“你们···”
“永远，不要过于相信那些山盟海誓。”
“男人可以骗女人，女人怎么就不能骗男人了呢？”
此刻铜镜里的女子模样清晰可见。
不同于过往，确实有几分单薄引人怜爱之感。
很快，镜面又重新变得模糊。
她回过头，喜儿正不解地看着她。
“小姐？”
“无事。”
沈芷柔缓声回答，僵硬的身体却不禁松了下来。
看来，她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