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出,信奉以杀止杀,与恶鬼无异。但今日,弥妄见到帝君的剑光,虽是杀气凛冽,剑气却始终清正沛然。“贫僧有一言赠予帝君。”
他在帝君身上,窥得一丝天机。
大
梧桐木上,郁离趴在窗棂边,看着树下苍郁葱茏的群山,凤山总是这样安宁、祥和,一如往常。
暑气未消,大地都被炙烤得有些变形。
但是殿内却运转着保温保暖的阵法,郁离裹得厚实,苍白的小脸旁边围着一圈绒毛。
郁离问:“令主何时回来。”
身后一众羽侍静默无声,无人接话。
绸缎一般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郁离懒散转身,声音不轻不重:“这也不能说?″
过了许久,才有一羽侍恭声道:“族中事务繁忙,尤其近来昆…近来,更是事多,但是令主疼爱女君,往往在女君睡下之后就会回来看望女君。”“哦,那我该几时睡下。”
说话的羽侍一噎,“女君想何时睡,就何时睡。”郁离把玩着垂落的发丝,“我怕我睡得不是时候,他不来了怎么办。”“令主……令主不会的,令主疼爱女君,就像“疼爱?"郁离眉心微蹙,“别说的好像是上位者对下的恩宠一般。”“你别忘了,我才是凤山女君,他纵是令主,也只是代行我之权柄。”出声的人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阿离说的是,"身后,烛夜脸上带着淡笑入内,“阿离自然不用我来疼爱,该阿离来疼爱我才是。”
看见他,郁离面上神色稍霁,埋怨道:“你去哪了?你明知道我看不见你就会心乱如麻,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阿离……
烛夜面上神情一怔,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上面带着淡淡的不满和抱怨,他却觉得心底鼓噪。
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烛夜无奈地笑开,眼里染上几分真切的笑意:“阿离想怎样都好,只是我怕阿离会觉得他们太过聒噪无聊。”
“我日后都会早些回来陪伴阿离,可好?”郁离哼了一声。
她揉了揉眉心,厥着嘴抱怨道:“真是奇怪,最近我好像忘了许多事,你再跟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好不好?”
“好……“烛夜面带笑意,挥退沉默守在殿中的羽侍,“你如今受了伤,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失忆也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地在给阿离讲。”
烛夜声音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往前一步,想要揽郁离入怀。只是此时的郁离刚好扭头,心情极好地爬到窗棂上,晃动着双腿,声音轻快:“说吧。”
烛夜的手悬在半空,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床榻。半响,他无奈地放下手,转而为郁离斟了一盏茶。“那日,大雪封山,我奄奄一息地理在雪地下…”大
深渊下的妖鬼不知疲倦,不畏死伤,要以尸山血海堆出一条通往凤凰灵血的道路来。
赤水军苦苦支撑,所幸又凤山羽族五千众全力支援,才稍稍缓解些许压力。最后凤山经过激烈的争吵,决定只余下几位长老与五百近侍守在营地旁。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界碑都不能破。
消息已经如同雪片一般送往各方,众人都在苦苦支撑,只要半日,只要再撑半日一一
赤霞宫赤水氏倾巢而出,最近的西陵群山内的,大叶山禅宗,凤山羽族,青丘狐族都会带人前来支援。
只要等到各族支援,就能支撑到帝君归来!两道影子无声无息地靠近了营地,五百羽卫严阵以待,警醒地观察着四周。确保不会让一只蚊子飞进营地内。
但是…
谁会注意到一道影子呢?
万事万物,皆有影子,这一道影子,可能在自己脚下,可能在友军的脚下,也可能是建筑物的影子。
无人注意到,有两道影子恍若流动一般,悄无声息地从一处换到另一处,在数次变幻之中,悄然接近了营地。
饮一竺三缩头躲在营地外锅炉的影子之内。饮二影子上变出一只不起眼的小触手:“你走这边,我走这边,我们进去之后在中心会和。”
“想一出是一出,进去容易,进去之后怎么把人扛出来才是难题。”“老大说了,不用把人带出来,只要我们…”两道影子贴在一起絮絮密语。
谁能听见两道影子的说话声呢?
伸出来的触手兴奋地晃了晃,只是下一秒,伸出来的触手就被利刃扎住,动弹不得。
饮二悚然一惊,抬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目光。墨羽望着自己剑尖上扎着的诡异之物,蹙了蹙眉:“你们…”“是什么东西?”
竺三急着扯他:“你是猪吗!缩手快跑……”“我、我动不了!"竺二惊恐地看着那一道剑尖扎在自己的触手上,他竞然动弹不得。
不应该啊!
分明、分明,影子形态时,任何兵刃都伤害不了他们啊!!“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动不了?!被发现了,快走啊!”竺三急死了。
嗖。
“阿~心”
一支羽箭落下,竺三发出一声惨叫。
“我……我被刺中了!”
“怎么会!!”
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又惊又痛,狰狞地扭动着。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刺中竺二的剑身、射中竺三的羽箭上,都带着诡秘难言的符文,仅仅看一眼,便感到心脏剧烈跳动不已。那是本能的畏惧。
仿佛是影族血脉之中的传承,在看见那符文的一秒,虽然从前从未见过,也辨认不出那符文来源于何处。
可他们却感到一种无言的恐惧,蔓延全身。“完了。”
二人喃喃道。
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不远处,一只白鸟轻盈落地,化作身形纤长的女子,白羽挑眉看着两道交叠的影子:“哥,怎么处理?”
“先关起来,等候女君发落。”
处一处三闻言皆是一喜。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
但他们想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