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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无涯洞(一)(2 / 3)

承一句话便激得他大打出手,招招不留情面。贺承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有硬碰硬的脾气,也有硬碰硬的本事,即便江非沉招招不留余地,他也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招招化解得干净利落。

刀光剑影间,沙石横飞,草木崩裂。

这一夜的青山城住了不知多少人,再闹下去,非得把江湖前辈引来不可。一旁的孟元纬与叶飞白看得心惊肉跳,连连出声劝住:“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两人都在气头上,自然是不理的。

你来我往只拆了十几招,江非沉已现败势。贺承无意伤人,手中剑势稍缓,算是给江非沉留了个台阶。偏偏那日的江非沉犯了轴,不肯顺着台阶下来,找到个破绽,一招"雨燕凌空”,身形轻盈一翻,落到贺承身后去,手腕一翻,执着长剑无遮无拦地冲贺承后心刺去。即便是在擂台上对战,有言在先生死不计,也鲜少有人下这样的杀手。何况,他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贺大哥!”

“贺承小心!”

孟元纬与叶飞白一齐惊呼出声。

贺承耳尖微动,听闻身后利刃破风的声响,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夹住江非沉的剑刃。他是真的动了气,指尖使力,将江非沉的软剑弯折过去的同时,侧身飞起一脚踹在江非沉心口,生生将人踹出几丈远,撞断了无涯洞外的一丛翠竹。贺承受剑,眉目冷峻:“你是真想赢明日的擂台?真想跟我抢晓怜?”江非沉一抹唇边呛出的鲜血,冷血:“有何不可?你我出身相似,你能肖想陆姑娘,我为何不能?”

贺承气得执剑的手都是抖的:“当然不能!我是她师兄,我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我护了她十八年,你是什么?”两人争执不下,孟元纬连忙出来打圆场:“江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嘛!贺大哥与晓怜两情相悦,是大伙都知道的事。"他转向贺承,伸着三根手指起誓:“贺大哥,我发誓,我就是被我爹派来凑数的,明天上了擂台,三招之内,兵器必定脱手,我保证!”贺承挑眉而笑,剑拔弩张的气氛因孟元经几句话有所缓解。不料气氛只缓和了片刻,暗夜中骤然爆出一点银光闪过。贺承只觉肩上一凉,低头看去,左肩上竟镶嵌上一颗铁蒺藜,伤口处汩汩渗出血来,滴滴溅落地面。

贺承咬牙:“江非沉,你一”

话音未落,却听得无涯洞中一声野兽般的斯吼。叶飞白蹙眉,看向贺承:“这是什么声音?”贺承茫然摇头,凝神看向无涯洞口,下一刻,只见他的师父,青山城掌门陆岳修鬓发蓬乱,双目赤红地自无涯洞中冲出。这事生得诡异,又发生得太快,贺承一声错愕的“师父”,语音未落,离无涯洞口最近的江非沉已被陆岳修一掌击碎心脉,连一声痛呼都来不及,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叶飞白最先回过神来,摸出腰间的九节鞭,缠上几步攻到他们面前的陆岳修:“陆伯伯怕是走火入魔了!贺承,你我协力制住陆伯伯,元纬,你快去喊人!”

贺承看着无涯洞口江非沉扭曲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拉住转身欲走的孟元纬:“不能喊人!不能让人知道,师父杀了人!”叶飞白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不要命了?”贺承面色沉重:“不行,今日之事,不能再有第四人知道!叶大哥,你别松手,我想办法让师父安静下来。”

“陆掌门走火入魔了,岂是我们能压制得住的!”他们三个年轻人确实压制不住发狂的陆岳修体内的澎湃内力,可贺承也并没有打算压制住,他绕到陆岳修身后,趁其不备抬手狠狠击向他的后颈。可陆岳修岂是能轻易被偷袭的。

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他索性不与叶飞白纠缠,握着那段缠在自己腕上的九节鞭,将叶飞白拉到自己面前,宽大厚实的手掌以同样的方式覆上他的心口,顷刻间,叶飞白周身经脉具断,口中汩汩呛着血,抽搐地软倒下去。陆岳修懒得理睬身后的动静,脚步微动,顷刻站到孟元纬面前,再度挥起手掌。

“师父!"贺承飞身去拦,喊声凄厉。

陆岳修猩红的眼有一瞬的清明,那迟疑的片刻,留给了孟元纬一线生机,贺承飞身过去,拦腰揽住被巨变惊得动弹不得的孟元纬,哑声道:“醒醒,快走!”

可陆岳修的神志只恢复了极短的一瞬,那一记断云掌终究还是隔空打了出来。

比江非沉与叶飞白幸运,孟元纬与贺承并未在顷刻间毙命。贺承忍着经脉受创的剧痛翻身去看孟元纬,只见孟元纬虽躲过了致命一击,还是被伤在了要害,胸骨深深凹陷了下去。

“元纬!"贺承顾不得自己经脉里翻搅着剧痛,强行提了一脉内力打入孟元纬体内。

孟元纬呼吸短促,已是濒死之相,被贺承的内力一激,身子猛然一颤,竟挣扎着睁开眼来,口中呛着血沫,含含糊糊道:“贺大哥…好疼啊…我要疼死了“我知道,你撑一撑!我用内力为你护着心脉,你不会有事的。"贺承边呕着血,边往孟元纬身上灌着内力,维持着他的一线生机。陆岳修步步朝他们逼近过来,可贺承不敢松手,唯恐一松手,孟元纬便会咽气,到时候陆岳修手上又会再多一条人命。陆岳修高大的身影将贺承与孟元纬罩住,他高高举起手掌。贺承跪坐在地上,青衣染血,仰着头看陆岳修,绝望地唤他:“师父一一”可预期的断云掌并没有落下来。

有一个声音盖住贺承低弱的呼唤。

是陆兴剑。

陆兴剑挡在贺承身前。这些年,每一次贺承和陆晓怜闯了祸惹了事,陆岳修气急要打骂他们,陆兴剑都是这样挡在他们身前护着他们。凌厉的掌风震碎陆兴剑的白玉发冠,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第一回披头散发,不成体统。他傲然迎风,掌心聚力,明知是以卵击石,可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父亲,你连我也要杀吗?”

这一回,陆岳修目光中的清明持续了更长的时间。他看清眼前的陆兴剑,也看清被陆兴剑护在身后的贺承和孟元纬,眼中尽是茫然。他唯一知道的,是此刻,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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