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尔等可知那官印是出自何人之手?” “正是那皇子之一的二皇子偷铸大皇子的印章写了那封信!二皇子嫉恨大皇子深得父皇宠爱,便这才设了一计要用那全城百姓性命换取陷害大皇子,自己坐收渔利,易主东宫!简直是毫无人道,天诛地灭!按理说那向明廉看过书信以死谢罪后,城中布防未曾更替,但那日,却如同鬼魂作祟城门大开,敌军夺城而入——” 正说到精彩部分,众人都屏息凝神,谁料台上那人激昂顿挫的声音突然顿住。 缓缓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一阵唏嘘。 不等众人热烈讨论起今日的故事情节,一群官兵突然闯入,为首者亮出令牌,声音雄厚:“闲杂人等,一律回避!此处有人祸乱朝纲,危言耸听,速速给我拿下!” 语落,便几人冲上台将那说书先生给抓了起来,那说书先生不敢挣脱只慌忙道:“各位军爷,你们捉我这是作甚?我不过是个拿人家写好的话本子来说书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为首者上前,声色俱厉问道:“那你的这话本子从何而来?” 说书先生支支吾吾:“这——这是行家秘密,我也不能——” 一个“不”字刚说出口,一把剑立即抵在了他脖子上。 “诶哟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我说!这话本子各家茶社都收了,因为这故事写得好,听说是从街上一瞎了眼的老乞丐那处买来的!” 那首领一听,收起剑,低声道:“带回去,听候细审!” 楼上的宋子铉见状眉头拧起,有些打抱不平:“官府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这人不过是个说书的,又不是背后写故事的,抓他做甚?” 荣颂一旁躺靠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接过话茬:“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府成天不就是做这事儿的?每月都要抓上几个人,才好交差不是。” 薛长平看向楼下的动静,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玩味。 没想到这范逸的动作如此之快,如她所料,这京邺城里四处都有他的耳目不说,这调动人的效率也是极高的。 今日这出戏本就是她的一番试探。 好戏,还在后头。 一旁的尉迟绛睿转向薛长平,唉声怨道:“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何事事不顺?骑马没骑成,这听书也被人扫了兴。” 薛长平笑道:“这先生的故事不是讲完了吗?况且这些人抓人无凭无据,过几日当会放出来的。” ······ 日出,斜窄的小巷透进一丝金色的晨光,照得那洼水像是地上的金子,叫人忍不住上前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掉了钱。 “哒——” 一竹杖打进那水坑中,叫人美梦破裂,不是什么金子,不过一滩泥水。 老人衣着褴褛,仔细瞧才发现原来是个瞎子。 拿着拐杖四处戳弄。 老人转身坐在一破院子的门口石墩上,背对着院子的残门,抬起竹杖敲了三下。 里面忽然涌出几个小孩,脸上脏得跟花猫似的,年龄不过七八岁。 老人从怀里笑嘻嘻地掏出一叠纸,也不管那些人站那儿,朝着面前递去:“这儿又有新的话本子了,拿去卖了换钱买些吃的吧——” 老人语音刚落,手里的纸被一把抢过,只听渐行渐远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那老人没收到一声谢谢也不生气,颤巍巍站起身,拄着拐杖又消失在了巷子,不知踪迹。 ······ 薛长平今日起得比平常早不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人摆弄着她的头发,半眯着眼,突然头皮一疼。 “啊——这这这,我还没练熟手——”李茹花心虚的声音立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这又是扯她头发又是大吼大叫,这下薛长平也清醒了。 只略微无语地盯着镜子中的李茹花摇了摇头,道:“还是有盼来吧,下次你先给自己梳顺了头再说,休要拿我当你的练手。” 一旁知晓李茹花什么手艺的有盼在一旁看着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果然不出她所料,听薛长平开了口便上前一把拿过梳子,道:“还是我来吧,你再练上些时日再来侍候郡主吧。” 李茹花只好退到一边,心道:练就练,看她练好了之后不惊掉薛长平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