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呗。” 时润清淡定地打方向盘,“没事。” 然后周寄榆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时润清前推后撞地蹭着挤了进去,方向盘回正,收起后视镜,熄火,拔钥匙,一气呵成,准备下车。 就是没拉手刹。 “大家都这么停哈。”时润清回头对周寄榆说,“下车吃饭吧,快两点了,我好饿。” 周寄榆真诚地赞赏道:“你推土机一定能开得很好。” 周寄榆自己打开车门,整理了一下衣着,撩了下头发,不断在脑海中默念提醒自己:“要徐徐图之,要徐徐图之……” 一转身,只见时润清背着个大单肩包从副驾驶取出一袋物品,碰巧与他对视,便抬手一举,越过车身,“我没提前订桌,实在不好在外面吃,中午只能随便在家里招待你了,见谅。” 她邀请他去他家? 她要亲手做饭给他吃? 他要在她家吃她亲手做的饭! 周寄榆神使鬼差地,既没提他已经订好了包厢,也把“徐徐图之”抛到了脑后,脱口而出道: “我们的孩子一定健康、聪明又漂亮。” 说完他像误触了电蚊拍电网一般瞬间清醒过来,赶忙查看时润清的反应,幸好,她关车门的声音盖过了他不合时宜的话。 时润清迅速打开门禁,两人进楼后,她陡然放松下来。 这栋楼是战后仿建的新建筑,巴黎最常见和典型的奥斯曼风格。正面装饰着豪华的浮雕,外观受政府保护不允许私自改变,内部却是一个个现代化的智能豪华公寓,配备了门卫系统、住宅自动化管理技术、中央供暖、空气调节、嵌入式Wi-Fi等设备。 每一个窗户都是连着铁艺小阳台的双开落地窗。 手动开关门的狭小的铁艺电梯是奥斯曼住宅的特色之一,周寄榆和时润清两人都很高大,拎着一堆东西显得空间格外闭塞。 他接过时润清的购物袋,时润清懒得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逞强,便松了手开电梯门。 两人走近,时润清摁了七楼,电梯门缓缓合上,两人想是被关在动物园的铁笼子里一般。 周寄榆清了清喉咙,指了指她肩上的包,“重不重,我给你拿着?” 时润清看他一手提自己的公文包一手拎菜,还想着给她拿包,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谢谢,不用不用。” 周寄榆理解,包也是女生的饰品之一。“挺好看的,是你代言的牌子么?” 时润清今天穿的也是长款大衣,只不过是一身黑,黑色半高领羊绒打底衫,黑色铅笔裤黑色切尔西靴,包是她用了好几年的军绿色饺子包。 “不是,这个就是普通的尼龙包,一百来欧,人手一个,很扎实耐用。” “也是剐蹭了不心疼?” 时润清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哈哈,是的,往地上一扔还能当坐垫。” 屋内很暖和,时润清接过周寄榆手里的东西一并放在玄关上,从柜子里取出两个衣架,递给周寄榆一个,示意他也把大衣脱掉,拨开两个内嵌式隐形衣帽挂架,“哒”得一声,干脆利落地挂上。 她两脚互相一蹭,脱掉了脚上的靴子,“我家里只有坐飞机给的一次性拖鞋,但是地暖都开了,你要拖鞋吗?” 周寄榆正噙着笑把自己的大衣并排与时润清的挂在一起,他思索一下才答道:“不用拿了,我袜子还算干净,不穿鞋可以的。” “行,那你就进来随便坐吧。”时润清提上那袋食物往里带路,她的袜子也是黑色,脱下大衣后一身紧身的黑装束,更显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周寄榆觉得多看一眼都是犯罪,刻意地环顾四周,打量屋里的陈设,跟着她往厨房走。 一进门就是开放式中岛设计的一体式厨房,左手边的玄关隔断后是一套灰白蓝跳色的组合沙发,中间铺着一块黑色格纹提花地毯,地毯上是一座铁艺木质茶几。 隔壁另一个带壁炉的小客厅摆了一张大红色的UP5-6小沙发,背靠着客厅一面展示柜墙,周寄榆匆匆一瞥,里面摆放着一些书籍,还有几个奖杯和画作,柜子上面摆放着一簇簇以假乱真的玫瑰花束。 下面是一张白色长毛地毯,还有一个长臂落地灯,周寄榆想象着时润清坐在地上看书休息的样子,温暖又柔软。 空气里充满着淡雅的香味,他眼尖地注意到客厅的花束里藏着无火香薰条。 看起来,时润清很认真地在这里生活着。 中岛带有一个吧台,时润清把东西取出放到台面上,请周寄榆坐到另一侧的高脚凳上。“喝点什么?酒咖啡茶气泡水无蔗糖果汁零度可乐,我都有。” 周寄榆乖乖坐下,“水就可以了。” “别客气,你上次给我留了那么大个惊喜,足够讨杯喝的。” 周寄榆自然知道“惊喜”指的是什么,他突然发觉自己今天能进这个门,极大可能是因为时润清想借此机会把项链退还给他,不由苦笑道:“倒是不用这么快直入主题。” “我没有打扰你吧。”周寄榆看着时润清给他倒水,不自觉地搓手。 “下午刚好没课。还是说,你其实想问我有没有别的约?” 时润清似笑非笑,“你的水。” “谢谢。”被直白戳穿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