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阿诺瞥向郁金香的嘴唇:“现在开始记得顺从了。” “是的——”郁金香仰着头还在努力装出乖巧地点头。 “如果我真的是冷漠的人,在包厢中你就会被我扔出去。” “是的。”郁金香费劲地说:“你不是。” 她诚恳地看着阿诺,她也不知道低眉顺眼要做到如何才算低眉顺眼了,就只顺着阿诺的话说着。 但是这似乎有用,阿诺掐着她下颌的手逐渐减轻了力气,他还抬手捋了捋她额边掉出发箍的发丝。 “瞧。”阿诺低声说:“一切都可以很轻松的就能让我们回归正轨。” “什么是正轨?” 阿诺离开了郁金香,他的双手塞进西装裤子的口袋盯着她。 “只需要你一句话。”他说。 郁金香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好提醒她。 “我说过,有人让我高兴,我会奖赏她,有人让我心烦,我会惩罚她。” “那我,最好还是,离开这里。”郁金香磕磕绊绊地说。 阿诺撇了撇嘴:“这句话让我不高兴。” “把我关进哈乌拉底狱也不错。”郁金香又被从未学会的顺从而折服:“最好把我关进我爸爸的隔壁,这样我也不会为了绞尽脑汁装着想呆在这里而苦恼。” “什么理由呢?”阿诺好脾气地问。 郁金香想了一会儿:“不知道,你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 “没有向安德烈献吻怎么样?” “当然不行!”郁金香侧过身嘟囔:“这样我一定会被监狱中所有人嘲笑的——” 阿诺终于笑了。 “监狱中关的不一定全是罪犯。”他说。 “不是罪犯为什么要被关进监狱?”郁金香问。 “大概全都是没有向安德烈献吻的人。” 阿诺挪动了脚步。 “男的也算——” 郁金香还在想着古怪的答案,她话就被阿诺吻在嘴边。 她该拒绝的,可她没有拒绝。 这算是她的低眉顺眼吗? 算是吧—— 大概是的。 郁金香轻轻推了一下阿诺,仰头望着他。 “你高兴吗?” “当然。” “你该奖赏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要见我爸爸。我很想他。我妈妈也很想他。还有赫尔墨斯——” “他在哈乌拉底狱。” “哦,谢谢你告诉我。”郁金香捂住了阿诺的嘴巴:“我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呢。” 阿诺笑了起来,他抓着郁金香的手挂在他的肩膀。 “西班牙是君主立宪制。”阿诺故作为难地叹气:“我没有权利——” 郁金香又瞪着阿诺:“你在欺骗我。谁比你还有权利?” “是的。”阿诺轻声笑了,他的手按在木门上低头咬住郁金香的嘴唇:“因为我刚刚不太高兴,所以我是在惩罚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不来向我祈求原谅。”阿诺说:“阿斯忒瑞亚,明明是你背叛了我,却还要我低头求和。” “如果在包厢内的羞辱也算求和的话——”郁金香憋着脾气推开阿诺:“我要回去了,我不该待在非外交地段与某个人见面。替我向尔莎问好。” “我会赦免你——” 阿诺直起身子扶正自己的领带,他拉着郁金香的手,他们手指交叉贴合着掌心走在走廊上。 “尔莎会感谢你的挂念的。” 郁金香坐着阿诺的马车回到了巫师地段的酒店。 在走下马车时,阿诺叫住了她。 “雅思敏邀请了你参加名媛舞会。” “是的。” “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你得尽快找一个舞伴。” “我——”郁金香转过身,她犹豫地说:“我在西班牙没有认识的朋友。或许我可以找——” “我不会和你去参加名媛舞会。”阿诺似乎是明白了她未说完的邀请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 “我是王储。”他说:“我只能成为某一位公主的舞伴。” “好吧。我知道。这是当然的。”郁金香点点头,她在阿诺的注视中抿了抿嘴唇:“我是说我可以邀请赫尔墨斯。” “最好的想法。”阿诺抬手:“晚安。” “晚安。” 郁金香走下马车向后退了几步,她的裙摆被飞马扇起的风吹成了波浪,她站在这里,一直看着马车重新飞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