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花板的高楼边,亭子边飘动着几十条拼凑了欧洲各国报纸今日的头条新闻像无头无尾的接连滚动。 预言家日报:《马尔福妻儿狼狈走出法院——卢修斯·马尔福败诉》 茉莉接过一份报纸,她很确信郁金香正瞪着眼睛是因为仰头发现了空中那条无比清晰的头条。 茉莉的眼睛朝下看着报纸上德拉科·马尔福与纳西莎·马尔福脸上不断闪过的闪光灯。 报道的标题完全不对,她的昔日好友纳西莎并没有一丝的狼狈。 纳西莎绝不会狼狈,她永远是一株挺拔孤傲的水仙花。 哪怕是德拉科,尽管他面色阴郁,却昂着下巴望着前方。 哦,他还穿了笔挺的西装。 他们明明与狼狈一词截然相反。 ‘崭新的莱斯特兰奇将与波文并行,我们是政治新星。’ ‘罗道夫斯死了,我们现在可以是中立派。’ 马尔福几个字在茉莉带着黑色丝绸手套的拇指边凹陷变了形状。 她把这份报纸递到郁金香的面前。 “把镜子收回来吧。”茉莉轻声说。 阿斯图里亚斯公国,科瓦东加圣玛丽亚教堂。 立储日下起了细雨。 雅思敏走下马车的时候,赫尔墨斯已经走到她的马车前伸出了手。 “是你。”雅思敏先看向了雨中离开石子路的祖母的马车。 她又看向另一旁跟在茉莉·莱斯特兰奇身后已经奔着教堂去的郁金香。 雅思敏弯着身子将手轻轻搭在赫尔墨斯的手中。 赫尔墨斯的手十分有力气,她十分安全地走下马车。 她快速收回手,拂了一下裙身上大概并不存在的水珠,过了一会儿她才转头对着赫尔墨斯笑了笑。 “谢谢。” “不客气。”赫尔墨斯动动嘴角:“我只是担心雨水会打滑你的鞋底。” 早就走下马车站在一旁的布莱尔‘哼’了一声。 “听起来很有道理。”雅思敏忽略了布莱尔的反应,她面对着赫尔墨斯:“在这里摔倒一次可有够媒体们拍的。他们一定会说,安德莉亚十分给她的兄长一个面子,在仪式开始前她就五体投地。” 赫尔墨斯低声笑了起来,他的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 像仅仅只想让雅思敏一人听到的低语似的。 “别担心。”他盯着雅思敏的侧脸:“我会扶着你。” “殿下。” 赫尔墨斯的眼睛移向雅思敏的手。 他牵起她,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雅思敏又笑了。 “谢谢你。”她仰头看着赫尔墨斯。 事实上她不是完全不理解阿诺对郁金香的想法。 仅仅缺席一个暑假就从密友变成普通朋友这件事,的确不太好受。 “你知道我明白你一切的想法,对吗?”雅思敏说。 赫尔墨斯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他撇撇嘴:“这样最好不过了,我的心如水晶般清澈。” 雅思敏捂着嘴巴笑,她看向了躲在远处的媒体。 “或许你可以留在这里。”她开始迈着步伐跟上布莱尔。 “因为什么?”赫尔墨斯追问。 “因为加冕与册封礼之后的皇家舞会。”雅思敏再次转身:“我需要一个舞伴。我想我有这个权利。” 父亲母亲的马车慢吞吞拐进教堂前的石子路,赫尔墨斯已经寻找莱斯特兰奇夫人与郁金香了,雅思敏急忙走去她该待着的地方。 教堂内潮呼呼的,赫尔墨斯坐在郁金香的身边。 他打开怀表看着秒针前进着。 “你为什么不说些什么?”赫尔墨斯问。 “我该说些什么?”郁金香面无表情地眨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围栏:“这里有三分之二的麻瓜。” “嘘嘘嘘。”赫尔墨斯急忙制止郁金香。 郁金香偷偷看了一眼妈妈的侧脸,她转动着酸涩的眼睛,然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教堂内人满为患,全都按照规定的地方待着。 除了教会的神职人员。 麻烦的前奏,阿诺站在长毯的尽头。 他又换上了军装,佩戴着所有属于他的荣誉的勋章。 无比安静,伴随着无数只眼睛似乎让人能听到声音似的心烦意乱。 阿斯忒瑞亚也在看他。 他并不能一眼就发现她,但是他仍然这样想了。 阿诺迈开脚步,他一步一步向国王与王后坐着的椅子走着。 偌大的教堂中,他又在想——这条路普普通通,在教堂开放时任人走过。 “请跪下。”教会的主教站在莱安三世一旁提醒。 阿诺十分顺从地照着话跪在父亲面前的垫子上。 他的眼睛从膝盖边的垫子边缘就挪向了神职人员手中托着的那顶金色王冠。 仪式很顺畅,也十分简单。 先是宝剑。 阿诺接过父亲给予的那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