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只手攥紧束缚对方的锁链,神情傲慢地道:“本王的《天之锁》滋味如何?”
随着锁链收紧,剧痛和力量被强制抽离的无力感上涌,重力使试图挣扎,这动作却只让疼痛加深,异能力消退得更快。
他死死咬牙,不发出痛呼声,竟想不出办法脱身。最强的杀手锏污浊竟在没有《人间失格》无效化的情况消退,暴走的重力原子竟如同被天敌压制一般,乖顺地沉寂下去。
“很好奇吗?”施暴者加大扯拽链条的力道,恶劣地凑近,道:“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身体里有神明的力量吧?”
吉尔伽美什眼中燃起残忍的兴味,意味深长地道:“本王的《天之锁》恰好是针对神的规戒,被捕获者神性越高就越难以挣脱,反而对于没有神性的人来说不过是把坚固的普通锁链。”
他说到这里,唇角勾起弥漫血腥气的笑意,戏谑道:“如果你刚才不解开能力限制,说不定还能多娱乐本王一会儿。”
语毕,他将中原中也踢一脚,迫使对方翻身,随后用脚尖挑起后者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神情。
几秒后,没在败者脸上找到期望的狼狈表情,他不耐地收回脚,粗暴地收回天之锁,像是完全对其失去了兴趣。
中原中也半伏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一时间无法起身。虽然已经没有《天之锁》的约束,但异能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身体多处受到重创。
因此,他并没有错估自己的极限继续追赶,而是在对方消失之前开口,吐出口中的淤血,艰难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抱有敌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吉尔伽美什离去的脚步一顿,偏头回看,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对于一向表现得张扬并肆无忌惮的英灵来说极为罕见。
“首领曾经夸赞过你的能力。”
他声音低沉,酝酿着不知名情绪,此刻关注着中原中也的视线竟比之前战斗时还要可怖。
最后,他敛起眼睑,鼻腔发出沉闷不屑的哼声,步子一转,继续朝远处走去。
“现在一看,倒也不过如此。”
中原中也勉强撑起上身,钴蓝双眼仿若掷入地心烈焰中灼烧的宝石,美丽且难以触碰。
原来如此。那些无缘无故的敌意和残暴下的情感,是属于一名追随者最为深刻的嫉妒。
嫉妒他所崇敬的领导者,将本该全部倾注在他身上的认可目光,施舍给另一个碍眼的杂修。
他怎么可能忍受。
……
“让!”隶属于法国的超越者居伊·德·莫泊桑不可置信地看向昔日同僚,狼狈地避开试图收割他性命的亚空间。
“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莫泊桑,你的好友啊!”
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神色不改,攻势更为凌厉,对从前的战友下手时毫不手软。反观莫泊桑因念及情分处处束手束脚,只是躲避鲜少出击,还抱着唤起友人神志的希望。
“不用费心思了,他不可能背叛旧神。”乌鸦冷声道。
他配合忍术、体术与瞳术与德籍超越者歌德周旋,不给对手完全施展出异能力的机会,竟隐隐占据上风,还有余力观察一旁的战况。
莫泊桑愣了一瞬,接着咬牙切齿地怒斥道:“果然,他被你们洗脑了!”
乌鸦戴着兜帽,看不见神情,可回答时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平板,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引起波澜。
“不要把《别天神》和那些劣质把戏混为一谈。它可以完全篡改意识,从自我认知到所有感情。兰波没有失去任何记忆,相反,他甚至恢复了从前遗忘的记忆。”
他纵身从屋顶跃下,用幻境困住歌德行动,道:“他知道自己的经历和身份,但不受这份记忆的任何影响,现在是完全忠于旧神的忠诚的鹰犬。”
闻言,莫泊桑望进友人冷漠的双眼,尝试在其中找到一丝一毫对于昔日友人的动容,无果后不得不相信他的话语。
“让......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吧。”他说道,做出艰难的决定,这次不再躲避,而是正面迎上袭来的金色方块,真正开始迎战。
“异能力——《项链》。”
莫泊桑拥有少见的、带有攻击力的因果侧异能。在《项链》生效的期间,直径一公里范围内,他可以改动所有事件的因果轨迹。
比如皮球不小心滚到路中央,小孩子跑去追回,司机紧急刹车,后面数量轿车追尾,车主们出来理论,没有注意到漏油的油箱,几分钟后产生爆炸,爆炸的余波导致路对面店铺橱窗粉碎,玻璃片割断店主喉咙......
他能够看到因果线,可以通过更改极小的一件事达到最终目的。
当然,他的异能也有限制,并非无解。比如改动进程线后虽然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他无法观测的其中所牵扯的亿万条分支与可能性,有时会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兰波见他开启能力领域,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他曾经与莫泊桑多次切磋交手,与对方知根知底,全盛时期的确可以熟练地用《彩画集》强制掐断一些因果线,使对方无法在封锁的空间中进行较为复杂的分支演算。但他现在同时在维持笼罩整个横滨的空间壁,没办法使出全力和莫泊桑交手。
要知道,和《项链》为敌,连超越者都必须极度集中精神,以免任何一刹分神导致莫泊桑抓住漏洞,从而催发因果链。
“麻烦。”
意识到这一点,乌鸦拉了拉兜帽,用影分身暂时缠住歌德,介入到他们的对峙之间。
“你处理掉其它杂碎,然后去首领交代的地方,我来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