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风顺、事事如意,不要再耿耿于怀、折磨自己了。”说完搀扶着胡娜缓慢离去……
两三桌之后就不见再来客人光顾,看着满货架的各种菜品,堆积如山的各类酒水,东站一个西立一个的服务员,曾守富心如刀绞……
熬到下班时间,待员工一走,愁眉苦脸的曾守富打电话叫来好哥们儿马侯明喝酒解闷。推杯换盏中,马侯明帮他分析了生意不好原因:大环境是受到激烈竞争影响;其次,地点没选好,俗话说,独木不成林,孤零零的一家店开在这儿,形不成市场,周围又缺少烟火气息;再则,菜品、味道太一般,留不住回头客。原因找到了,那怎么才能扭转这样的局面呢?面对这个问题,马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餐饮店有这么个规律,一旦衰败几乎就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劝他赶紧转让或便卖出去,尽量减少损失,假如再死撑下去,员工工资、房租、水电费啥的,到时候恐怕就资不抵债了。好哥们儿的一席话让他胆战心惊、仰天哀叹……
征得父母同意,胡娜在姜倩倩陪伴下去了趟云南自驾游回来,心里接受了跟耿志坚彻底分手这一事实。
开店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姜倩倩一道继续经营内衣店。
在出租房继续开展侦探业务的贾继超举步维艰,为了生存,常常跑去以往认识的夜店帮着拉皮条混生活。不顾羞耻为别人做嫁衣,这样的生存方式让他既反感也无奈,回去又无颜面对乡亲,更感觉对不起父母,每天就这么咬牙死扛着。
关门一段时间了,贴出去的转让信息无人问津,眼看房租就要到期,万般无奈的曾守富只好贱卖了所有物品。足不出户,每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回味着曾经的辉煌,回想到曾经温馨的家,再想想眼前处境,检讨过自己,也责怪过前妻,还想过一死了之,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父母和孩子的身影就会在他脑海里浮现。既然不能死,那就为一家老小好好活着,振作精神去当了一名外卖骑手。
盼星星盼月亮,三个月后终于盼来了警察抓到金林的消息,可惜只追回来不到一万块。杨花万念俱灰,一切又回到了起点,确切说还不如当初,现在的她可是声名狼藉、众叛亲离,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全然失去了方向。
每天都要去村头的饲料店背猪、鸡饲料回来,风雨无阻地下山、爬山往返,不到四个月时间,养父腰椎病复发,严重时行走都成了问题,何桂芝咬牙接过重担。
眼看着散养的土鸡就要上市了,突如其来的一场鸡瘟致使九百多只鸡三四天功夫就全军覆灭,偷偷卖了极少部分,其余的撒上石灰粉掩埋掉。
白天,夫妻俩坚强地忙碌着,夜晚,何桂芝泪湿枕巾,养父烟不离手,老俩口在混混沌沌中熬过一夜又一夜……
总算盼来了猪该出栏的日子,真是祸不单行,猪价一天比一天低,苦熬十几天后,仍不见回升迹象,眼看着就不能保本了,只好忍痛卖掉。
前前后后忙活半年,养鸡成本加上修筑围栏、购买配套设施,一共亏了三万多块。养猪虽没亏本,但花掉了两万多块的扩建和配套设施费用。
为了不影响儿子跟莫莉关系,夫妻俩将事情隐瞒下来;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俩人决定这回多种经营,猪、鸡、鸭、鹅、羊都养点。
养父忍着伤痛在家修补、清理场地,何桂芝则去找妹妹借本钱。
妹妹明白姐姐来意后,劝她不要再瞎折腾了,养殖业风险大,弄不好还得赔钱。话锋一转,女儿在上高中,公婆要供养,哪有几万的钱借给她啊,但既然她开口了,也不能让她白跑一趟,答应明天去取一千块给她。
别说一千,就是一万也没多大用处。妹妹一个月收入五千多,妹夫的工资也接近一万,虽说她公婆生活在农村,但早就在领取养老保险金了。算好才来的,怎么也想不到会吃闭门羹,便以看望儿子为由离开了妹妹家。
刚一走出小区大门,何桂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的眼泪吧嗒吧嗒一路滴落……
回想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自己总是让着妹妹,后来自己主动退学让妹妹继续读书,再后来妹妹出嫁时,自己刚成家不久没啥积蓄,借钱都给她撑面子,然而随着父母陆续离世,妹妹连老家都懒得回了。
一奶同胞都指望不上了,还能找谁想办法呢?何桂芝一手叉在挎包带上缓慢走着,愁肠寸断……
好不容易找了家便宜的旅店住下来,可怎么也睡不着,揉捏着走痛的双脚,何桂芝不停地唉声叹气。放在往常,怎么也得去儿子那里聚聚,不说别的,看一眼心里都觉得高兴,可现在别说去见面了,就连打个电话唠几句的勇气都没有了。儿子近在咫尺不能见面,妹妹不愿出手相助,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愁思茫茫……
第二天下午,何桂芝垂头丧气回到家,见老伴侧卧在床上低声□□,赶忙询问咋回事。原来,他昨儿下午搬挪围栏拐角那块大石头时导致腰伤复发,尽管搽了药酒,还是胀痛得难受。看着不停□□的老伴,何桂芝顾不上身心疲惫,放下挎包就要往外走,养父叫她不要去找车找人,就他这症状,进医院怎么也得花掉好几千块,忍一忍,慢慢会好的。都浮肿了岂能当儿戏,何桂芝不顾老伴劝阻快步出了门。
经县医院专科医生诊断,养父需要做“经椎间孔入路腰椎融合”手术。医生说做就做呗,可一打听手术费用,险些把何桂芝吓死,五六万块还是前期费用,术后还需要交多少,医生也只能说视具体情况而定。
愁归愁,事情到了这一步,何桂芝不得不给儿子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