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秋也看到了这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可她并不消停,继续举着刀子攻击,嘴里也继续发出怒气腾腾的痛斥,“现在轮到你的身子,我要擢破它,剁成肉酱!”
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染上了红艳艳的鲜血,比刚才还触目惊心,还充满杀气,那一滴滴鲜血,出自自己的体肤,深刻提醒着黎初刚才所受的伤害,她气门于是一鼓,使出全身力量,抬脚对准韩宛秋的肚子狠狠地踢去。
咚!
韩宛秋顿时闷哼了一声,凶煞煞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愤怒,更气势汹汹地朝黎初袭击过来。
这次,黎初只好用手,重新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抓住韩宛秋握刀的手,依然使尽全力自救着。
韩宛秋见状,竟然吆喝保姆来帮忙,还不惜威胁保姆,谁要是不听话,立刻解雇。
“我没陷害季晏礼,这期间有误会,我没有出卖背叛他!”
黎初这也发出话来,语气尽显悲愤和委屈,她终听明白了韩宛秋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季廷巍自编自导的计划,被韩宛秋知道了,只是,到底谁告诉韩宛秋的?
季廷巍本身吗?
又或者,还有别的人?
不管是谁,她都已经来不及去追究,此刻她要做的,是自保,自卫,避免再受韩宛秋的伤害。
韩宛秋同样心意坚决,与她势不两立,继续威胁恐吓命令着保姆,保姆们战战兢兢,迟缓地迈动着颤抖的双脚,一步步地靠近。
黎初看着,暗觉不妙,心中再起恐慌,努力思索着如何逃离这个鬼地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门
外冲了过来,迅速分开了两人,且将韩宛秋手中那把带血的刀子夺走!
是季燿!
他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碰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解救了黎初,同时,也算是解救了韩宛秋,还有那两个无辜无奈的保姆。
“阿燿,你疯了,谁让你这样做的?快把刀子还给我,我要擢死这个杀千刀的贱人!”韩宛秋回过神来,大声怒斥。
季燿剑眉微蹙,迎着韩宛秋愤怒的模样沉吟片刻,视线蓦然转向旁边的古董花瓶,犹豫两秒,毅然拔掉瓶口上的鲜花,将刀子扔进瓶子里面。
这是韩宛秋最钟爱的古董花瓶,他这个举动,更是将韩宛秋气得浑身发抖,盛怒不已。
不顾母亲的反应,季燿接着又跑近黎初,焦急而关切,“大嫂,你还好吧,快跟我上楼,我帮你看看伤口。”
说罢,就抓住黎初的手腕。
黎初挣扎,牢牢站稳脚跟,抿唇,含泪,感激他的搭救和爱护。
韩宛秋则继续破口大骂,“季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连你也被这狐狸精迷惑了?她是害死你大哥的贱人,你不帮妈收拾的话,那就给妈站开!”
“你才吃错药了,明知陆筱是大嫂的情敌,她的话你也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想大哥死,大嫂也绝对不会!她是最爱大哥的人,比你和爸都爱!”
季燿也来了怒火,毫不客气地对韩宛秋反驳回去,然后,用恳求的语气继续对黎初道,“大嫂,听我的话,跟我上去,我给你包扎伤口,算我求你,我代大哥求你。”
黎初还来不及作反应,韩宛秋已经疯狂得直奔过来,嘴里喊打喊杀,季
燿见状,急忙带着黎初躲避,后来形势太剧烈了,唯暂且放开黎初,全力应对韩宛秋。
看着他们母子两人激烈纠缠在一起,黎初心中悲愤更甚,同时也更恨另一个人,原来是陆筱!
那个所谓正义天使,也变得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而韩宛秋这个疯婆子,依然是非不分,可恶到极点!
害她还以为彼此总算可以和平共处了呢,原来,有些事无论怎么演变,都注定了不可能。
对着韩宛秋那抹不可救药的身影留下深恶痛绝的一瞥,黎初毅然扭头,快速往门外奔去,重返华清居。
张阿姨还在厅里忙碌着,立即被黎初的样子惊震到,好一会,在黎初已经自个跑向季铭的卧室时,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边追边心胆俱裂地呐喊,“黎初,丫头你怎么了?你的脸……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呀!”
黎初没回答她,只使劲挣脱着被她抓住的手,终于也哭了出来,“阿姨,放开我,让我去找爷爷,我有话要跟爷爷解释。”
张阿姨听罢,只好松手,随她一起跨进房门。
黎初直奔床前,喘着气呼喊着依然闭目静睡的季铭,“爷爷,我没有背叛季晏礼,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陆筱她污蔑我,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请您听我解释!”
“黎初,住口,立刻给我回来,立刻离开那里。”
这时,她耳畔猛地又传来季廷巍的声音,他大概也听到她说的话,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怒斥阻拦她。
可惜,黎初再也不听他的话,还一把扯下无线蓝牙耳机,对准旁边的窗户用力地扔了出去,
然后,继续呼唤季铭。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不理他,爷爷大概也已知道季廷巍为救她不受牵连而做的安排,于是误会她,痛恨她。
“爷爷,我没有帮季廷巍做事,那只是季廷巍为了救我免遭牵连而编的话语,请您别轻信他人的谎话,别不理我,您快睁开眼,告诉我关于季晏礼的事,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还有,我们一起想办法如何营救季晏礼,爷爷,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季晏礼,我爱他,绝不会伤害他的。”
灼热的眼泪从黎初悲伤的眼瞳滔滔流出,滑过她受伤的地方,融着鲜血冲刷整个面颊,使得整张脸都染上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