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干净地有些过分，
不是属于那种整理后的干净，而是生活物件很少，也根本没有使用痕迹。
唯一生活化的气息，反而是在客厅中摆放的佛像。
打理的十分干净，上方还供奉着水果。
“路姨原来还信佛啊？”
“近几年才信的。”
路延对于佛像倒是没有多大感觉，甚至都没有给个目光，招呼着姜糖坐下。
见到姜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佛像上，他这才解释道。
“我和我妈的关系并不亲近，她就开始想要菩萨保佑，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好一点。”
他轻轻笑一声，并没有什么神情。
仿佛是在嘲弄，又仿佛是不在意。
然而下一秒，就被姜糖给瞪了回去。
他的手被牵起，然后合十。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姜糖一直抱着的态度，“一定要虔诚，要尊重，要不然你今晚做噩梦了怎么办！”
手背是绵软温和的触感，姜糖的声音略微有些着急，眼睛也是圆溜溜地。
路延向来不信鬼神、不信神佛。
但此刻，他还是双手合十，低头闭目。
拜了拜自己的信仰。
等到半响之后，这才睁开眼睛，拉长声调，散漫语气又有点像是撒娇：“姐姐，你压到我肩膀了。”
姜糖迅速收手，略显得有点紧张。
但很显然，从路延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孔雀开屏了你。”姜糖有些无奈，还是打算速战速决，“把上衣脱了。”
虽然嘴硬，但路延的动作却很老实，一直都很配合姜糖。
等到衣物脱下后，姜糖这才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稍微严重点。
大片的红色，有些地方已经是有淤血的那种。
“哇呜，我爸手劲还挺大。”
姜糖对于药油的认知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力搓、用力揉，把淤青揉开，把药油搓到皮下。
姜糖是真的很努力的在贯彻。
“有点疼哦。”
姜糖同样也是使出吃奶的劲头。
她觉得自己一向是个冷酷的人。
至少在面对健康这块，虽然自己的作息都不太好，但在父母熬夜，有或者姜父频繁喝酒抽烟时，姜糖就会板着小脸无情看管没收。
以及父母一年一次的体检，也是会闹着父母一定要去的那种。
但姜糖此刻却有点犹豫。
因为路延实在是太配合了。
从开始到姜糖都有点手累的程度，对方都没有吭一声。
她吃软不吃硬，说实话……有点怜爱。
“你还好吗？”姜糖低声询问道。
“嗯。”路延仅仅只是短促的回应了一下，片刻后才笑了起来，“没什么感觉。”
……真的嘴硬的厉害。
姜糖顿了顿，突然有些福至心灵：“你要是痛的话，你可以躺下，或许会好点？”
姜糖拍了拍自己的腿。
下一刻，路延迅速躺下。
就像是被弹药击倒的士兵。
姜糖被着反差逗笑，抬手捏了捏路延的逐渐染红的耳垂：“你真的很像小孩子耶。”
其实也揉搓的差不多了。
半响后，那闷闷地声响这才响起。
“姐姐喜欢这样的吗？”
“还行吧，我喜欢的类型有很多。”眼看着路延抬头，流露出有些不满地神情，姜伸出食指戳中对方的眉心，轻轻松松地力度就将对方摁下，“还好，你在其中之一吧。”
路延笑了。
少年的声音笑起来过分好听，特别是还有点撒娇的语调。
“那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吗，我可以继续努力。”
姜糖轻哼了声：“我不信。”
路延轻笑道：“别啊，不给我个证明的机会？”
姜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着手指绕着路延的黑发。
客厅内开着暖气，房间内的温度有些偏高，甚至是让人都有点昏昏欲睡的程度。
这里是另外一份宁静。
在今晚，路延感受许多前所未有的体验。
来自于停留在额头上的指尖。
来自于柔软的香气。
困意涌来，在昏昏沉沉的睡意中，路延听到了宛若梦境一般的话。
“可以啊，给你个证明的机会。”
路延骤然睁开眼睛，迅速抓住姜糖即将抽离的手。
“你说什么？”
姜糖在这时倒是显得格外无辜。
“我什么都没说啊。”
路延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姜糖，似乎在确认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说句实话，姜糖看着对方的神情，有点既视感。
就像是被丢弃在雨夜中的猫猫。
或是抱着好好的被突然扇巴掌的狗狗。
再者是被遗弃的……等等！
姜糖被自己的比喻给逗笑。
下一刻，她迅速落入颇为温暖的怀抱，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以及那从耳边擦过的灼热气息。
路延的怀抱很温暖，却也不好动作。
就像是被大狗狗缠住，只能露出一只手，不断地抓着宽大卫衣的袖子，留下浅浅的痕迹。
“姐姐。”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