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松。
现在的麻烦就只有一个。
车辆再次行驶，空间由于茗茗的离去而变得更加的安静，与此同时，还有那更加强烈的注视感。
姜糖甚至都不用看向路延，就知道对方在很认真的看着她。
头皮发麻。
正当姜糖在犹豫要不要放点音乐舒缓一下时，耳边的叹息声响起。
“真好看。”
“啊？”姜糖微楞，主要也是不想自作多情。
只是下一刻，路延便给予姜糖更加肯定的回答：“你长得很好看。”
姜糖：“……谢谢。”
她不得不将车速放缓。
“你很热吗？”路延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从开车开始你的脸就很烫。”
说句实话，其实姜糖并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热还是尴尬，又或者是二者都有吧。
姜糖抿抿唇，缓缓道：“是有点，介意我开窗吗？”
姜糖的话才说完，车窗便下拉了一小截。
伴随着冷风源源不断地汇入，大量的新鲜空气涌来，也带走了车内绝对的寂静。
姜糖喜欢夜晚在城市内开车的感觉。
一路畅通，而周围的景色也格外漂亮，特别是在小小的房间中赶稿好几天，此刻更是对于视觉上的治愈。
看着窗外的景色，姜糖放松了一些些。
直到路延声音再次响起。
“你今天好像一直都在担心着什么，应该是关于我的吧？”
姜糖没有想到路延那么直率，神情有些微楞。
好在车窗还是打开的，簌簌冷风吹入车内，让氛围不会太过于沉寂。
眼看着这种情况不适合开车，姜糖迅速找了个路边安全的位置停靠，随后拉开迅速打开双闪、拉手刹。
姜糖终于扭头看上路延，这也是她从上车以来盯的最为认真的一次。
“你刚才听见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路延靠在靠背上，双手插兜，垂着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只有姜糖又叫了声“路延”后，他这才缓缓扭过头来。
似乎是喝醉酒的原因，他的动作都非常的迟缓。
“嗯？”他的语气略微有些疑惑。
但路延依旧只是在盯着她。
是让姜糖忍不住伸手挡的程度。
“别看了，回答问题呀。”
手指略微蜷缩，最终姜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默默地捏住路延的下巴，然后将他的脸转去。
路延任由着姜糖的动作，语气也略显得含糊：“什么问题。”
他好像是真的在疑惑。
“我说，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吗？”
“没有，但是多少都猜得到，讨厌我的人很多，说我坏话的自然更多。”路延回答的十分老实，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读作文一样。
姜糖被路延的语气逗乐，才笑出声，路延就再次转过头来。
又对视上了，姜糖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主要还是怕被路延误会成是嘲笑。
路延的语调很轻，轻到姜糖差点都要听不见的程度：“那你呢？”
姜糖微楞，避开路延的目光后又迅速对视：“我不讨厌你啊。”
冷风还在不断吹入，似乎在好奇车内的状况而争先恐后的钻入。
也因为风的热情，将姜糖出口的话语吹散、消融。
姜糖吸了口气，盯着前方的路延，伸手按下车窗的按钮。
即使这样的气氛可能会让她更紧张。
但还是很重要。
而此刻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音混杂。
“我不讨厌你，要不然也不会和你交往呀。”
这个音量比姜糖想象中的要大声很多。
“而且有些事情要听两面吧，我要是真的就听一方面就决定让你出局，这也太过于无情了吧。”姜糖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座椅上，“而且没有评分绝对完美的人啊，为了追求别人的好印象也很累耶，倒不如说直率一点更舒服吧？”
这对于姜糖来说是真的很难的事情。
她很难不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因此逐渐开始害怕社交。
虽然未曾说出口，但是姜糖其实挺羡慕路延的。
路延有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也不畏惧他人的目光，也能在姜糖焦虑时替她找到解压的方式。
连带着她也会想去争取和倾述。
路延平时就像是一棵树，安静地在她身旁。
唯独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及时的出现。
“就像是之前去酒店那次，如果不是你带着我进去，说不定还没有那么好解决呢。”
“相比之下，我可能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姜糖的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路延的距离也越发靠近。
在姜糖对上他目光之时，她又有点后悔说了那么多很难为情的话语。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忍不住道：“一般喝醉酒的人都会忘记酒醉时做的事情吧？”
对此，路延也只是回了个笑。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甚至她都能闻到路延身上的酒气，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没开玩笑的。”他的神情格外认真，声音有些低哑，“我可以吻你吗？”
姜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脑袋有些空白，片刻之后才脱口而出。
“那会不会算酒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