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三高,得少应酬,多运动,清淡饮食。” “人老了,江河日下了。”自嘲完,林建华爽朗地笑了,“与其担心我的身体,不如帮我去应酬,能让我多休息休息。” “只要爸爸开口,我什么时候推辞过?”林夏站起了身,“我得向您道歉,那天情绪太激动了。这件事就是我的责任,我得受到惩罚,钢丝厂交还给您。” 没听完她的话,林建华就皱了眉摆手,“你这个人,被老子骂两句就觉得天塌了?把烂摊子丢给我,我去找谁?你该辞退就辞退,该整顿就整顿,别来找我麻烦就行。” 林夏想了下,点了头,“那好,我争取将功赎罪。”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好的,爸爸。” 两人心知肚明地将争执的源头跳过,互给了台阶,又像是回头从前的配合。不,甚至更好。 当没了渴望受到认可的牵绊,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当转换身份,直接将对方当成了对手,会少了很多幼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终将老去,而她,有很多耐心。 连日的应酬,今天晚上有了空,坐上车时,林建华让司机开去了林建业家。 林建业的那点心思,他一想便知。 原先向他讨要钢丝厂,他没同意。林建业自己也是做包工头的,太知道能在哪些地方做手脚,就勾搭了周旺财,弄了这么一出。 真他妈没出息,活了大半辈子,做坏事,都能做到漏洞百出,脑子还是这么蠢。 更别说吃里扒外,敢来动集团。 对于这个弟弟,林建华心里有数,他是个没用的人,一年只能让他赚那么点钱,绝不能给多了。人的胃口,是无底洞。有太多钱对他来说,只会害了他。 建林集团是他的底线,林建业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雷区,谁都不能去侵犯集团的利益。 车辆驶入郊区,林建华看着外边一望无际的稻田,这个时节,应当是长出了稻穗。小时候最穷的时候,一锅稀到没几粒米的粥,他总是喝米汤,将最珍贵的米留给弟弟吃。 那样艰苦的日子,从不曾因为一点温情而怀念过。 后来,只要他有粥喝,弟弟就有口汤。 血浓于水吗? 到这个年纪,没什么看不开的。母亲也走了,剩下的,到底是那点血缘关系,还是有情分? 他可以继续给林建业汤喝,但如果林建业敢把他喝粥的碗砸了,他也能让他饿着肚子。 车开到镇上,在对面的街上看到了王秀萍在跟人说话,他熟视无睹地下了车,直接拉了门进去,去了屋子里找人。 客厅的电视放着动画片,林建华进去时,一个小男孩正坐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看电视,而男孩背后是林建业,他正贴抱着男孩,手还伸上前,手指弹着小鸡鸡玩弄。 “你在干什么?” 听到了一声怒吼,林建业瞬间吓得僵住,抬头看了来人,又是他哥,“哥......你怎么来了?” 男孩拿着薯片,一脸茫然地望着来人,随即扭动了身体,挣脱开了身后的人,站了起来。 此时外边的门嘎吱一响,王秀萍走进了屋子,她刚刚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了对面的门口,下来的人果然是林建华,她就匆匆拿着早已买好的烤鸭进了屋子。 “建华,你怎么来了?一会开饭了,要一起吃晚饭吗?” 林建华看向了王秀萍,“这孩子是谁?” “是我侄子家儿子,送到我这过暑假,怎么了?” “一天到晚在外面跟人说闲话,你带什么孩子?还是别人家的。”林建华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把孩子带回家,明天就送回去。” 王秀萍被他的怒火吓到,孩子也被吓哭了,她连忙跑去抱了孩子,安抚着孩子时,他又是一声吼。 “回去,听到没有?” 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这兄弟俩有了矛盾。王秀萍都顾不上心里的委屈,站起身时腿都软了,抱着孩子出了门。 “哥,怎么了?”林建业站起了身,挠了头,“不就跟小孩子玩一玩嘛,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林建华闭了眼,深呼了口气,他在村子里时就这幅德行,看到了穿着开裆裤的男孩都去弹弄下,在眼前的父母也不介意这么个“打招呼”的方式。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睁开眼时,他就弯腰抄起了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水泼到了身上,茶杯却滚到了地上,人没被伤到分毫。 客厅旁边就是张餐桌,上边是散开的手擀面条,旁边是根擀面杖。林建华走过去抄起擀面杖,粘了面粉都没那么滑手,能在手里抓得很牢,想也没想就一下子打在了林建业的身上。 林建业被这一下打得腿一软,倒在了沙发上,他哥却是没停,下了死手,接二连三地抽着他的筋骨,他抱着头躲着,“哥,你干什么?你都不说什么事,跑过来就打我干什么?” 又是一记闷棍打在了背上,疼到他转了身握住了擀面杖。林建华已经六十多,年纪大了,早年应酬喝多的身体有再多的保养品都很虚。此时才这么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在力气上,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挟持住后,他哥拿着棍子再无法动弹。 内心的一阵怨毒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