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契丹使者来到汴京。
汴京人民见多识广,对于和宋朝人相貌迥然不同的契丹使者,夹道欢迎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强烈的好奇之心。
大宋富有四海,各国派出使者来汴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御街两旁的啦啦队只是简单训练一番,就已经非常娴熟。
按照钟粟的想法,御街欢迎仪式没必要搞得多么隆重,简单意思意思就行,区区一个来调停的国家,明摆着就是装着一肚子坏水,有必要那么热情吗?不折辱一番已经给足了面子。
他之前也把想法告诉了王忠凯,王忠凯听得直皱眉头,他一再强调,礼仪不可偏废。
钟粟也就是随便说说,王忠凯这么一说,钟粟也就一笑了之。
随着契丹使者的到来,曾布带领王忠凯和钟粟进行了迎接,各种仪式一番繁文缛节,然后简单地一番交流,辽使递上国书,曾布便带上国书去见赵煦,把辽使顺手丢给了王忠凯和钟粟。
“在下大宋国信所管勾王忠凯,这位是副管勾钟粟。”
王忠凯通报了二人姓名,契丹使者居然也讲一口还算过得去的汉语,他的名字叫耶律真松。
“原来是耶律(野驴)——真松(怂)使者,真是失敬失敬。”
钟粟怪异的腔调出口,一向严肃的王忠凯也差点就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
耶律真松虽然觉得钟粟的语气怪异,但他毕竟对汉文化了解不深,看了钟粟一眼也没有在意。
“王管勾、钟管勾
。”
耶律真松也连忙打了个招呼。
钟粟大概掌握了一下,耶律真松作为使团代表,随行人员也不少,说是随行人员,在钟粟看来,都是来混吃混喝的。
契丹那破地方,牛羊肉之类的不缺,但水果蔬菜之类就很难得了,至于大宋的宫廷细点,恐怕见都没见过。
两人把耶律真松一行安排到了四方馆住下,其余的小事情其实也不用王忠凯和钟粟操心,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使团所有人的国别、信仰、级别等信息会一并登记,四方馆自然会按照规定的章程分配房间。
对大宋而已,契丹属于大国,享受的自然是最高级别的待遇。
“两位管勾,我何时能够见到贵国大皇帝?”
拿到房卡之后,耶律真松立刻问道。
“不急不急,宋夏之战到了最后关头,我宋兵正在对西夏最后一击,官家现在真的很忙。我大宋东京人口百万,富庶无比,耶律(野驴)使者既然来了,先四处转转,扫扫货购购物也不错,总之先好好玩玩再说。”
钟粟满面春光地告诉耶律真松。
耶律真松听得半懂不懂,王忠凯无奈地看了钟粟一样,又费了一番口舌解释了一番。
耶律真松显然不太满意,但客随主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出了四方馆之后,王忠凯笑着对钟粟说道:“虽然说要冷落几天,但也要注意礼数,你那耶律(野驴)真松(怂)……过几天见了官家,你可别再这么叫了。”
王忠凯都不知
道该说什么。
“我自有分寸,王管勾就放心吧,反正他也听不明白的。”
“可万一他知道了,那岂不是……”
王忠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明显就是对辽使赤裸裸的侮辱,好像有点过分了。
但想想也对,虽然还没有谈到正事,但契丹人心里肯定憋着坏,这样做似乎还挺痛快的。
虽然王忠凯不会跟着钟粟一起胡闹,但他也决定,从现在开始,钟粟只要不会继续加码,折腾折腾也无所谓。
两人很快回到了皇宫,把情况如实向赵煦进行了汇报,至于钟粟对辽使的荒唐称呼,王忠凯想了想还是没说。
从勤政殿出来,钟粟和王忠凯匆匆道别,然后又找到了吕嘉问,对他交代了一番。
“这招也太损了吧,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吕嘉问再次对钟粟刮目相看。
“那也看对谁了,契丹本来就没安好心,对他们有必要客气吗?”
“说得也是,那我去办了。”
吕嘉问答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钟粟马不停蹄,很快又来到了将作监。
之前钟粟提出需要一处地方,李诚稍加思考了一下,就把杨九间原来的院子直接划拨给了钟粟使用。
就来辽使来之前的几天时间里,路贲已经把钟粟在图纸上画出的那件奇怪的东西制作出来。
然后又经过一番调试,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了问题。
钟粟来到后,先对定制的器物验收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决定继续下面的环节。
“走,咱
们在去拿点东西,这玩意儿做出来可不是看的。”
路贲虽然不知道钟粟要做什么的,但他在制作的时候已经有了好多猜测。
等到钟粟带着路贲将东西拿到手后,路贲似乎明白了什么。
“路贲,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
钟粟一番讲解,路贲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到了后来,他总算是明白了。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要做,还是有一些麻烦的。”
“那你之前做过吗?”
路贲问道。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但应该问题不大,希望辽使那里能够多拖住几天。”
钟粟心里大概有印象,当时辽使来大宋的时候,大宋就是采取了拖延的办法。
原因其实很简单,辽使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