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易安缓缓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那些尸体的时候,眼底冷的骇人。
等到几人出了竹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别院,大门的牌匾上提了两个十分明了的大字—竹榭。
此处远离街道,与京城喧闹的繁华格格不入,清幽寂寥的很。
凌念儿疑惑道:“这是哪儿?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沈卿卿也十分紧张的去看陆易安,经过方才的刺杀,她现在只想赶紧把易安哥哥送到王府里去,现在不管遇到什么,她都觉得不安全,管它梅兰竹菊哪一个榭,绕开就是了,不问,不看,不探究才最稳妥。
“卿卿,过来。”陆易安每次喊沈卿卿的名字,都透着一股缠绵悱恻的意味,却又含着十足的耐心和宠溺。
突然被点名的沈卿卿看着陆易安眨了眨眼睛,又转头看了看凌念儿,想去看沈柏舟的时候陆易安又温声喊了一声,这下,沈卿卿想也不想就赶紧站到了陆易安的身边,看他一直看着竹榭,也学着和他一起盯着竹榭。
“卿卿看这里,眼熟吗?”
沈卿卿不解的看了看陆易安,又转头去看竹榭,可怎么看,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倒是,眼熟?她不记得自己来过这啊?可是易安哥哥说眼熟,还问自己?沈卿卿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知道了,若是易安哥哥眼熟的地方她也应该眼熟的话,就只有小时候那次了,那次易安哥哥受了伤,疗伤的地方,可她那时候既害怕又伤心,哪里顾得上仔细看。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沈卿卿看着陆易安兀自笑的灿烂明媚,像是答对了什么了不得的题目般骄傲的说道:“嗯!是那里。”
陆易安勾唇笑了笑,他伸手温柔的理了理沈卿卿鬓边的碎发,温声道:“答对了。”
凌念儿看着沈卿卿那不争气的蠢样儿,气的直翻白眼,沈柏舟也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陆易安和沈卿卿。
他觉得,他可能是世上最憋屈的哥哥了,说句大言不惭的,对于未来妹夫这种行为,他是应该严词警告制止的,可是他敢保证,只要他那么做了,纵使王爷不治他的罪,他这个好妹妹,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打他,看看这一路上,真是把人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唉,妹大难留啊。
沈卿卿得到了夸奖,咧嘴笑的更开心了。
陆易安挥手让叶青去敲开了门,他则顺势牵起了沈卿卿的手,说道:“这是本王在京城的一处别院,进去吧。”前边的话他是和沈柏舟他们说道,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沈卿卿说的。
沈卿卿常年练武,身体好得很,是以她的手总是热气腾腾的,软乎乎的小手被沈柏舟修长的大手握着,更衬得陆易安的手冰冷苍白。
毫无意外的,在感受到陆易安手上冰冷的温度后,沈卿卿果断的心疼了,她看着陆易安同样苍白的脸,反手把陆易安的手握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想把他的手给暖热。
一路上,沈卿卿都在认认真真的给陆易安暖着手,还不动声色的输送着内力,她谨慎小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自然没有看到陆易安变得越发幽深的眼睛,也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沈柏舟费力拉着凌念儿的模样。
直到到了厅内,燃起了炭火,奉上了热茶,沈卿卿才作罢,但还是时不时的难过的看着陆易安,不知情者,大概会觉得陆易安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沈卿卿的事,比如沈柏舟和凌念儿。
沈柏舟脸色越来越黑,他以拳抵唇,重重的咳了两声,沈卿卿回头看了沈柏舟一眼,下意识的问道:“哥哥,你不会生病了吧?还是受伤了?”
“不是,都没有。”沈柏舟忍不住扶额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卿卿在喊他哥哥的时候,王爷瞥了他一眼,感觉,甚是不满?
沈卿卿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言罢见陆易安杯子空了,又殷勤的把热茶给倒上了,他身体不好,是要多喝点热的东西。
见状,沈柏舟懒得管她了。
陆易安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茶杯,淡淡的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外面不安全,不若在此歇下,明日再回去。”
凌念儿这次率先出声道:“既然如此,臣女和卿卿住一间屋子即可,经此一遭,臣女实在是不敢自己住。”
沈柏舟摸了摸鼻子,看破不说破。
偏偏沈卿卿就吃这一套,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陆易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叶青去各家报了平安,又派人传了膳。
等到叶青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在花灯会上玩的开心的小竹二人。
凌念儿不像沈卿卿一样自幼习武,折腾这么久还不知道累,她是实打实的在锦绣里长大的官小姐,到这个时候,早就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看着沈卿卿,随她去吧,女大不中留。
安抚好凌念儿之后,沈卿卿也散了发,躺在了床上,她睁着眼睛,望着上方的青纱帐,眼里清明的没有一丝困意,今日发生的事,到底是挑起了她心底最不想回忆的场景,况且她原本就存着心事,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沈卿卿睡不着,起身披上了披风出去了,她看着天上的孤月,清冷,明亮,就像他一样,沈卿卿仰着头发呆,察觉到有人过来扭头去看,是叶青。
叶青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说道:“沈小姐,王爷有请。”
沈卿卿一愣,问道:“现在吗?”
“是。”叶青道。
“你家王爷在哪儿?”沈卿卿问道。
叶青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卿卿跟着叶青见到了正在赏月的陆易安,他一身白衣清风霁月的站在月下,身上还穿着那件厚厚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