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不着痕迹眉微皱,露出淡笑:“是我。”
"赵二郎,你怎么会在这?"
"嗨。"赵掌柜道,"这不是做门营生,讨口饭吃么。当年和你们分别后,我也拜了个宗门,清修了几十年,终究还是凡尘难忘,认清自己其实是个俗人,于是下了山,开了这家客栈,忙忙碌碌,日子也还过得去。"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你还是这么年轻,我都老了。"数十年前,李青岫曾在人间走动,结识了几个青年,他们是一群散修,因意气相投,聚一起行走天涯,行侠仗义。她曾以散修身份与他们同行过几个月,那时她用的也是这张不起眼的面孔,没想到在这里会重逢故人。她道:“确实过去很久了。
心中却升起了一阵戒备。
在这南洲的小镇附近,见到几十年没见的故人,对方正好是这间客栈的掌柜,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当初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情,过去几十年了,他还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可不是么。
"掌柜目光落在游溪身上,"这是你的女儿?没想到你也成了亲,做了娘--
"
"妈的,吵死了!"刚才那人忍不住了,怒骂道,"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要叙旧能不能换个地方啊?谁想听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掌柜汗颜,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高兴,吵到各位了,给各位赔不是了。”
"话不是这么说。"那头镖师道,“这里是客栈大堂,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不让别人说话?嫌吵,你也可以出去吃啊,外头多清静,地方还宽敞呢!"
"你什么意思?"那人转过头,鄙视道,"哪来的不长眼的镖师,也敢多话?"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故意露出那片流云花纹,语气高傲,"没有我们流仙宗保护这一带太平,你们走什么镖,送什么货?"游溪心道,原来这群人就是鼯鼠妖说的,祖上阔过、如今败落的流仙宗弟子。
说了,闷头干饭。
镖师还想说话,一旁商人扯了扯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想惹事,他只好不那人得意起来,果然搬出流仙宗的名头,这些人都被震慑住了。他洋洋自得,扬声道,"不怕告诉你们,鄙人流仙宗内峰二弟子成仙,是个剑修,玉山宗的荆饮月知道吧?那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大堂内一片静默,没人说话。
游溪:
你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
不过骤然听到师兄的名字,
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伤养好了没有?
就这货这样的,师兄一只手都能打十个。
气?",
心里这样想着,就没注意表情管理,让成仙看了个正着,"怎么,你还不服他看到游溪挂在腰间的阵盘,"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学阵法,阵法师不是纯废物?
给我们剑修提鞋都不配!"
游溪再次感觉到了差距,荆师兄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流派的修士,不止一次和她配合对敌,这种人就是败坏剑修的名声。想到师兄被这种人抹黑,她就有些生气,走上前,轻轻将三块灵石放在了桌上,灵石呈三角放置,那人扫了一眼,“几个意思?拿这么几块破灵石想羞辱我们?也不看看--”
嘭!
众人眼前白光闪过,一道雷从头顶轰然砸下,就在成仙端碗的手前方一寸炸开,将桌子烧穿了一个洞!
“娘喂!”
成仙吓得摔了碗,连滚带爬躲到了桌下,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别劈我!修行之人,最怕雷劫。
他曾亲眼目睹宗内一位长老在渡劫地阶时被天雷劈成灰飞,连尸骨都没留下,从此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没想到这相貌平平的女子,出手竟然如此不凡,随手三颗灵石布阵,就引来了一道天雷!
流仙宗其他弟子也被震慑到了,看了一眼还在滋滋冒着黑烟的桌面,又看游溪,"高、高人啊!
"
“三颗灵石就能引来天雷,这是什么仙术?”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一朵花来,可这怎么,也只是平平无奇的灵石而已。几人原本不屑一顾,此刻却满眼崇拜的看着这三颗灵石,像要把上面看出成仙哆哆嗦嗦从桌下爬起来,颤声问,"你、你是怎么办到的?"睛,“听--”
游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也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禁吓,眨了眨眼轰!
又是一道雷声炸响。
几人正聚精会神,猝不及防,又让吓了一哆嗦。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外面在打雷!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引雷阵,将天象雷威引到阵中,威力缩小了十倍不止因而只是在屋顶和桌上都穿了个洞,而他们忘了外面正在刮风下雨,还以为这阵中凭空生雷......要知道,阵法引雷和生雷,不是一个难度的。想到他们刚才大惊小怪,咋咋呼呼,.......怪丢脸的。
几人闷声不吭,都不说话了。
成仙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道,可他刚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面子里子都丢完了,周围人虽然没说话,但他总觉得他们在暗中笑话自己,更别说他刚才还夸夸其谈,说自己赢过玉山宗名声正盛的那位剑修。脸上一阵阵烧红,成仙尴尬又难堪,碗里的饭菜更没有滋味,把碗一放,灰溜溜上楼休息去了
。
"诶,师兄!"其他弟子赶紧跟上,很快,流仙宗几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游溪将灵石收回,手上掐诀,将屋顶和被引雷轰出来的小洞给补上了,屋顶上一道银光漫过,瞬间恢复如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掌柜,弄坏了桌子,我赔给您。""诶,小事而已。"赵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