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王君大笑:“本君今日方知淑妃的口才亦不逊文采,果然不枉大齐才女之称。也罢,本君倘若不允,岂不是负了蓁蓁的七巧玲珑心?!”
秦淑妃闻言,深情款款地望着聂王君:“蓁蓁就知王君爱惜蓁蓁。”
聂王君闻言朗声大笑。
这一晚,紫殿宸自是风光旖旎……
时光荏苒,秦淑妃的生辰转眼即到。
当日,聂王君下了朝,命石头将请柬交给小苏。
小苏将那请柬翻过来覆过去,瞧了又瞧,仍不敢相信:“王君这是准我去秦淑妃的生辰宴?”
“郡主,您这般下去可就误了时辰……”石头望了眼日头,催促道,“奴才瞧着,您这……怎么也得收拾没拾……”
这张请柬在御案上躺了多少天,除了聂王君本人,便只有尹大监师徒俩知晓。不说旁的,就说聂王君好几次将请柬拿出来把玩,石头也没猜出他安的什么心思。
直到方才,聂王君把请柬交给他,他心中擂鼓似的,这不就是摆明了为难人吗?!当然,为难的是小苏郡主。
这些,小苏并不清楚。她听了石头的话,抬起胳膊嗅了嗅,拿起请柬一溜烟跑回蘅芜苑,吩咐香怜赶紧备寿礼。
待她梳洗更衣之后,香怜已将她往日得的赏赐全部摆在案上,她翻看许久,也未寻到一件适合作秦淑妃的寿礼之物。
“这些俗物又怎能送给神仙般的淑妃娘娘?”
“不然,郡主写个手笺,奴婢回王府找大总管去?”香怜见她愁眉不展,问。
“此刻,怕已来不及了!”小苏叹道。
果不其然,话刚落音,宝林便风风火火的进来回禀:“郡主,五王子派来的车辇已候在苑外。”
二人相视了一眼,却又没有法子。
“罢了,先去了再说!”
秦淑妃的冰泉宫,三面环水。此时,水面雾气腾腾,宛如蓬莱仙境。远远望去,在一片葱茏之中,一片片琉璃瓦顶闪烁着炫目的金光。
走近一瞧,便知冰泉宫得名于殿外的一汪清泉。清澈的泉水自地底喷涌而出,白浪翻腾,好似银花盛开;复落入池中,溅起无数水珠,晶莹剔透,又好似明珠散落,美不胜收。
小苏哪敢贪美景,与香怜快步进了冰泉宫。宫内早已是妙音绕梁,花香袅袅。
此次并非整寿,秦淑妃只邀了几位谈得来的妃嫔和诸位公主。她虽不理宫事,但有教学公主们诗书之职。夫子生辰,邀与不邀,公主们都需应一应景。索性秦淑妃主动邀了她们,也免了相互揣踱的心思。
因而此时,座上是香鬓云集,锦裙环绕。
今日,秦淑妃一改日清素,鹅蛋脸上粉黛淡施,柳眉轻描,风髻雾鬓上金灿灿的三尾凤口衔串珠,其旁斜戴一朵新采的牡丹花,身着绣了星星点点的海棠花的碧霞罗,逶迤拖地月白的烟纱裙掩了一双玉足。这样的淑妃,多了几分的尊贵,少了几分不食烟火的疏离。
此刻,她手执团扇,嘴角含笑,与身着团龙锦袍,头戴金龙冠,不怒自威的聂王君同坐主桌。
“恭祝淑妃娘娘生辰之喜!”
并排走来三名少女,齐整地福下身子高唱,那声音婉转清脆,格外悦耳。
第一名少女温柔静默,体态娇柔;第二名少女一双俊眼,顾盼生辉;第三名少女面若桃花,肌肤赛雪,身量娇小。这三名少女,小苏全都认得,尤其是中间那名高挑少女,她便是孟贵妃之女——五公主碧瑶。聂王君看着她们,凌厉的目光柔和许多。
三位公主娉娉婷婷,百般娇柔地向聂王君、秦淑妃行了礼,又奉上各自的寿礼,方才莲步轻移,回了座。
接着,五王子元贞捧着一方锦盒,其中卧着一块玉壁,玉壁质地细腻,造型古朴,一见就不是凡品。
他上前跪了下去:“元贞恭贺母妃,福寿齐绵!”
秦淑妃见了,欣然受了。
聂王君微微颔首,道:“总算用对了一回心思!”
小苏立在门首,看着笑得眉眼乱颤的元贞,抿嘴轻笑,也只他这个憨憨才会把这话当作夸赞。
她见元贞入了坐,方缓缓走进殿前,福下身子道:“小苏恭祝淑妃娘娘,岁岁皆今朝,年年皆芳华!”
今日,她半挽的发髻上,仅斜插了一枝珠花,再无其他装饰,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外罩薄纱,更显得她眉眼娇俏,清新又脱俗。
其实这一身打扮可真真为难死小苏了,她提起困住脚踝的裙角,却发现一双脚露出了大半,慌得又松了手,好不容易理顺了裙角,抬眸瞧见聂王君正冷眼望着她。
聂王君心中好笑,面上却波澜不惊,道:“小苏这祝词倒是新颖,淑妃年年皆芳华,你们这群小丫头又将如何?”
呃,这……
小苏心虚地收回目光,强笑着道:“诸位公主殿下,自然是明艳动人,千娇百媚。小苏,小苏……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假小子,不敢与公主们相提并论……”
秦淑妃莞尔一笑:“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非说自己是个假小子,小苏郡主这样的自谦,也是很特别呢!”
小苏正要张口,忽见五公主碧瑶立了起来,碧瑶斜睨着小苏: “怎么不见小苏郡主献寿礼?”
小苏闻言脸上一滚,结结巴巴道:“淑妃娘娘,小苏,小苏……”
就在她为如何解释能全了淑妃的脸面,又不使自己尴尬时,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五王妹还是那般性急……”
元轩坐在轮车之上,由云修推着缓缓走来,在小苏身旁立住,恭敬地朝主座二人行礼道:“元轩见过父君,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