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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2 / 3)

“若往前十年,说不定娘娘就自己去了,哪还轮到郡主。郡主,你说娘娘是不是眼欠,又不好直说呢?”

“红鸾姑姑说得是,若是王后姨母挂帅,南蛮自是不战而败,哪里还需像小苏那般兴师动众的。”

“连蛮子都不敢战,那我成什么人了?”紫霜王后笑道。

“娘娘自然是神仙般的人物。”红鸾嘻嘻笑道。

“你倒是愈发上脸了。”

紫霜王后一面示意小苏解甲,一面朝红鸾嗔怪道,“还不赶紧帮着更衣,这个劳什子穿在身上,哪有不难受的?!”

小苏顺从的任由紫霜王后替她解下银甲,又由着她解开她的发髻。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打扮得跟个小子似的……那些女儿家的活计,不学也就罢了,可这衣着妆容,总还要精心些……”

紫霜王后絮絮叨叨地说着,温柔的指尖穿过小苏的发间,她的手又柔软又灵活,不一会儿便将小苏的长发半挽。

红罗早已捧着一套珍珠妆面候在一旁。紫霜王后瞧小苏虽解了银甲,身上的衣着依旧素净,便只挑了根珍珠簪别在小苏发间。

末了,她又以手代梳理顺了散落小苏肩头的发丝。

“咱家郡主底子好,再经娘娘这一打扮,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红罗啧啧称赞。

小苏倒在紫霜王后怀中,小女儿似朝她撒娇:“红罗姑姑说我不打扮就不好看,王后姨母可要替我作主。”

“你们瞧瞧,这哪儿还有半点女将军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王后姨母……”

“好,好,作主,作主!”

紫霜王后宠溺地拍着小苏的后心,如同十多年前哄她入睡。

这久违的亲情,让小苏那根绷得铁紧的弦渐渐松弛下来。目光越过紫霜王后的肩头,四下盼顾,除了紫霜王后鬓边新添的银丝,凤梧宫与幼时无异,只可惜少了太子哥哥的身影。

小苏去凤梧宫时,元慎忧心仲仲地去往毓璃宫。

朝堂上的一幕,元慎回顾了无数遍。南境帅印重归苏氏,很显然父君要重振镇南王一脉。

陡然,一个名字跳出他的脑海。难道苏羽寒要回来了?不,他不可能存活世间。

那么,就凭小苏?

那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也不无可能。

若元辰与她……自己将再无机会。

想到自身的处境,他心中又恼又恨,却又没有办法。

孟豹殒命,聂王君明面上念及孟淮丧子之痛,让他在府中安心修养,实际上是借此机会将孟氏一族清出朝堂。

孟真北境归来,聂王君只给了个从四品的军中闲职。而如今,他又回府操持后事,不足三载定然无法还朝。

这一番下来,元慎小心谨慎这些年竟成了孤掌难鸣之势。他无法再责怪孟豹愚昧,毕竟人已经去了。

他一路想着,走进毓璃宫。

毓璃宫,孟贵妃寝殿中华丽的陈设皆已撤去,换成了简素的装饰。

孟贵妃身着素服,病秧秧地歪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散落身后,显得十分憔悴。

此刻,她正以帕掩面暗自垂泪。兄长早逝,身为宫妃,自不能出宫为臣子守孝。可孟豹是她一胞所出的嫡亲兄长,幼时疼她自是不必说。她这些年在后宫的荣耀,半数是他挣来的。如今,她与兄长阴阳两隔,聂王君又不允她回府,叫她怎能不伤心?

元慎进来走至榻前,也不行礼,也不唤她,而是默默地坐了下去。

孟贵妃哭了一会儿,见儿子不来劝,心中生惑,拭了拭眼角,问:“慎儿也觉得舅舅走得不清不楚?”

说着,她又掩面啜泣起来。

元慎心中自有思量,挥了挥手屏退了绿仪、红桃与众宫婢,尔后道:“母妃还是莫要伤心了!”

孟贵妃听出了儿子话中的不耐烦,一双泪眸望向儿子,她未施脂粉的脸上,双目红肿。

“舅舅去了,儿子心中也是十分也悲痛……但母妃可曾想过,舅舅这一走,外公与孟真两人都回了府,太子一日又强似一日……儿子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眼看着就要付诸东流了……”

孟贵妃叹息一声,哽咽着道:“你外公与舅舅人虽不在朝堂,但他们这些年所经营之人皆忠心耿耿,必然会将朝堂与军中讯息送入慎儿府中的。再过两三月,我求一求你父君,让真儿……”

“母妃切勿如此,若孟真背上不孝之名,儿子之名必然会受损!”

孟贵妃哑然,见儿子真的恼了,不得不哄道:“齐人重孝,母妃怎会不知?也只不过想宽慰慎儿两句,那会真的如此。”

元慎闻言点了点头,尔后道:“军中现由太子与小苏各掌一方,舅舅人都不在了,那些人岂会为了舅舅而与他们为敌?朝中亲信,怕也心思不纯了,儿子得寻了机会再敲打一番——若他们也生了异心,母妃与儿子,与这阖宫的人怕都不好过。”

十几年间,孟贵妃稳坐于后宫一人之下的贵妃之位,必不是心思纯良之人。

当下,她便问道:“我儿可有良策?”

“如今南北境已定,太子娶妃的事不日便会提上日程。挽晴入东宫之事,母妃还是赶紧着手安排安排……以前,父君还会因忌惮孟氏独大,而今舅舅不在了,挽晴表妹的事,母妃反而更好与父君说。”

元慎叹了一口气,又道:“儿子亦到议婚的年纪,母妃可寻个机会向父君求得小苏郡主为儿子正妃。”

他见孟贵妃一脸诧异,于是又道:“母亲只管与父君说,小苏在太学时,儿子便对她倾慕得很……”

孟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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