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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住,昨个小人不该那般劝酒——公子们一看就是精贵人,却在小人这儿遭了罪,实是小人的罪过。”胖掌柜面露愧色,“这几碗牛酥乳送于各位,算是小的赔罪了!”
“是我等酒量浅了,掌柜无需自责。”元辰道。
小苏见掌柜的一味的赔罪,捧起牛酥乳送往唇边咂了一口:“你们尝尝,奶香醇厚,好喝得很。”
众人知她意,皆捧起牛酥乳喝了起来。
“昨日那老丈与他孙女如何了?”小苏问。
“胡老二那一摔摔得很了,没几日养息怕是起不来的……他孙女倒是无碍,就是受了些惊吓。”
顿了顿,胖掌柜叹息道:“这一老一少,没田没地的,就靠卖唱讨口生活,这一下子……唉……”
元辰与小苏相视一眼,问:“看那老丈年纪,其子应正值壮年,又怎会?”
“唉,”胖掌柜叹气道,“他原是有几亩薄田的,为给他儿子治病全给抵了,末了病还没得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叫惨啊!”
“如今盛世,竟还有如此疾苦之人……”元辰面色一沉,“官府也不管么?”
“公子是贵人,自然不知即便是盛世,像胡老二这样的人也不少。”掌柜摇首道,“官府又怎管得了那许多!”
小苏见元辰面色凝重,知其心生自责,于是摸出两锭十两的银子递给掌柜:“结了账,余下的烦掌柜差个人送于那爷孙俩。”
胖掌柜见元辰神色愈发难看,又见小苏出手阔绰,猜二人非寻常人,自不敢再言,心惊胆战的收了银子,千恩万谢下了楼去。
南岳山庄位于南岳城东,依着南岳山起伏的山势而建。巍峨恢宏的大门之后,依山而上的是高低井然、错落有致的层层建筑,此时艳阳高照,层层建筑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极为壮观。
四人正感叹间,一汉子拦住去路。
“此处是南岳山庄地界,诸位莫要再往前了!”
“我等特来拜会庄主,烦请通禀一声。”
“可有拜贴?”
“无。”元辰又道,“却有他物。”
元辰说话时,剑舞翻身下马,从包裹中抽出一支雕了瑞兽的紫檀木盒,双手奉于那人身前。那人想是受过训练,只一眼便瞧出木盒不是凡品,不待剑影打开,便抱拳道:“诸位稍候!”说罢,往庄内奔去。
众人目光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望去,只见石阶依山而上,两旁青草摇曳,野花烂漫,自有一番情趣。
很快,那人不见了踪影,众人也不着急,四下眺望,只见日辉之下,云峰巍峨,半山腰之处,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建筑群,偶尔可见人影晃动。
约摸半柱香的工夫,那汉子引了一名青衫男子疾步走来。青衫男子身材欣长,满首的乌发梳得一丝不苟,齐齐整整的用青色丝带束起。待走得近了,可见他腰间束条同色的长穗绦,其上缀着青色荷包,荷包中盛的物件,不似金银沉重,但不知是何物?
如今执掌南岳山庄的是第七代庄主——林朝平。林朝平是江湖中不可多见的杏林高手,因他医术高明,人们却忽略了他同样高深的武学修为。这林庄主膝下有一子一女,其子居长,年方二十三,少年老成,深得其父真传。半年前与武圣长女秋慈换了婚贴,只待秋慈孝期满,两人便将完婚。
大步而来青衫男子正是林庄主独子,名烨,字玄青。
林玄青远远的便认出小苏,待至刻笑微微的朝众人揖手道:“林某未曾想到,今日与诸位有缘又得相见,不知姑娘可好些了?”
是他?!
剑影认得林玄青,低声附耳向元辰解释。
小苏见林玄青眉眼温和,身姿挺拔,暗忖:原以为南岳山庄庄主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翁,却不想这般年轻。又见林玄身形板正,谈吐老成,又想这人通身气度十分沉稳,倒配得这庄主的身份。
“昨日我们见过?”小苏问林玄青。
“多亏先生的汤药……香怜替我家姑娘谢过先生!”香怜不待林玄青张口,便抢说道,且朝林玄青大大方方地福了福。
“药?”小苏眉头一动,忽得想起昨日,“我想起来了,你是送药之人。”
林玄青见小苏想起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元辰酒醒之后,剑影简要的讲了他醉酒之后发生的事,当然剔除了小苏晕睡林玄青怀中那部分。
元辰瞧见林玄青一双目光落在小苏身上,此时又主动关怀,当下握住小苏的手,朝林玄青道:“庄主仗义赠药,元辰与表妹感激不尽!”
“元兄客气了!林某之为与令妹相比,不值一提!”
元辰如此明显的动作,林玄青即便不想看,也无法越过去,心头没由来的一涩,随之又想,他二人男俊女俏,一般的气质卓然,着实般配。思及此,他坦然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家父林朝平乃是第七代庄主,前日赴友人之邀,尚未归来。”
林玄青将众人引入主厅,分宾主而坐,女婢奉了茶,元辰便示意剑舞奉上礼物。
剑影将紫檀木盒放至林玄青手边,小心翼翼揭开盒盖,只见红色的绒布之上卧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林玄青见此珠非寻常之物:“元兄这是何意?”
“不瞒林兄,元辰兄长身患腿疾数载,如今方有望冶愈,只……缺一味药引。听说贵庄庄主乃天下第一妙手,庄中更是侍药无数,故而前来求药,还望林兄成全。”
“那……差得是哪一味药材?”沉吟片刻,林玄青问。
“小苏前后配了多副药,皆不能完全根治大表兄之疾,此时也